谢危骑马经过胡同,一个黑衣劲装男子也骑马跟上:“主子,圣女回府上去了,属下瞧着隔壁动静不太对。”
这男子正是谢危贴身的侍卫剑书,公仪丞在时,他悄悄派出去探查南枝的踪迹。
谢危没说话,驱马的速度又快了些,好在眼下这个时辰行人不多,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赶回城郊宅子。
把马匹扔到一旁,从剑书手上接过剑,抬起一脚利落踹开大门。
院里,侍从们正胆战心惊地立在院中,为首的一个看到谢危往后院去,第一反应是上前阻拦,还没来得及说话,迎面就袭来一道银亮的劲风。
在回过神,他捂着脖子,湿润粘稠的血液喷涌而出,转眼间晕了半边衣裳。
这人轰然倒地后,剩下的侍从就再没敢动作,全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装木头人。
谢危提着染血的长剑疾步往后院走,满院飘散的梨花像极了十六年前那日肃杀的雪天,可他却没有心情看,只听着屋里呻吟粗喘间或利刃兵戈之声,脚步越发快。
公仪丞的话是劈在他头上的惊雷,而走到屋前,听着里面的动静,他这才真正的魂飞魄散起来。
鼻尖传来熟悉的香气,是那日用在他身上的腌臜手段,迷情香。
南枝年纪虽小,但武艺决然不错,不至于连这一会儿功夫都撑不住。
可这香迷人心智,使人气力渐失,万一……
没有万一!
就算有,他也一定会抹去所有痕迹!
门上落了锁,谢危硬是花费了些时间才劈开屋门,可他迫不及待抬眼走进屋,又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屋里大概有七八个赤膊精壮男子,在门口用床帘帷帐捆作了一团,各个鼻青脸肿,有两个脑袋上脑袋上还流着血。再往里间看,昏黄的烛光摇曳,当中立着个妃色衣裙的少女,手中持着一把见血的软剑,鲜红的,顺着剑尖落在地毯上,打在倒在地上的男人手边。
那男人手中捏着一片妃色花纹的碎布,谢危瞧地眼中暗沉。
少女终于缓缓转身,眉眼退去了白天的纯然笑意,显得冷漠又锋锐,正如她手中的软剑。她左肩的衣袖被扯破,隐约露出内里如玉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