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的目光落在谢危面上,随即瞳孔一缩。
竟是谢危!
上辈子和燕世子一起发兵围城的乱臣逆子!
难道谢危和眼前这个上辈子从未出现过的永安长公主,也有联系?
南枝一直盯着张遮,自然没错过他看谢危的神情。似是忌惮,又十足提防……有意思,这京城中人谁不赞谢危一句良善好脾气?这张遮反倒极为戒备。
难道上辈子,谢危弄死了张遮?
南枝松开撑在车窗上的手,绸帘随之落下打在窗牖上。片刻,她提着裙摆走出来,站在马车旁。
“张大人,不管我的的所作所为和党争有没有关系,错就是错,更不能因为时隔日久就轻轻放过。”
南枝冲张遮极清淡地笑了笑,声音轻飘飘地落在他耳侧:“您说是吗,张大人?”
张遮的心神,自谢危出现时便乱了。他平复了心绪,躬身作揖:“受教了。”
等礼仪做周全了,张遮才温吞地转身离开。而不远处,正有一个急赤白脸的男人找过去,跳着脚与他争论什么。似乎,是刑部的代理尚书,陈瀛。
南枝眯眼看着,陈瀛是个惯会两面讨好的,摊上这么个四处惹是生非的下属,他只怕是焦头烂额。
不过,这张遮为何会重生?与她往后要做的事情,会不会有妨碍?
谢危左看看右瞧瞧,心口酸涩难忍:“那位张大人有那么好看吗,你还没看够?”
南枝眨眨眼,眼中厉色陡然消退,不若再派人盯着,暂且观察一二。
她扭头对谢危微微一笑,宛如春花明媚:“诶——谁能比得过谢少师这幅圣人皮囊啊?”
谢危听着马屁,面上冷笑一声。
不远处,几个官员凑在一起看热闹,见谢危面色不善的样子,都觉得谢少师又要和永安长公主掐起来了。原看朝上时,谢危为永安长公主仗义执言,还觉得他们两个或许没有那么水火不容。现在一瞧,甭管朝事上如何,这俩人还是该掐就掐,互相看不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