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街上沉暗,偶有打更声响起。
幽篁馆这座京城中最有名的古琴销金窟,后院热热闹闹地燃着灯。
吕显小心打量着状似心情不佳的财神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这满京城里,谁还敢给您气受不成?”
南枝靠在座位上,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哼。”
这吕显名义上是谢危的手下,实际却算得上知己损友。吕显是与谢危同一批科举的学子,本也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却在乡试会试殿试中屡屡被谢危压一头,每次都是第二,从此就和谢危杠上了。
后来更是在斗气中产生了知己之情,甘愿弃官从商,跟着谢危一起混。
这吕显没有其他爱好,就是格外爱赚钱,南枝拿生财之道贿赂着,图谋挖谢危墙角,把吕显变成她天然居的人。只是至今,尚未得逞。
吕显看南枝这幅神态,轻咳一声借口去厨房端糕点,生怕引火上身。
恰好,他才推门,就透过门帘看到了谢危:
“哎呀呀呀,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你家小祖宗,我是伺候不好了。”
谢危闻言疾走几步,真以为南枝出了什么事。他进屋后上下打量着南枝,发现除了脸有点臭,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你——”
“呵。”
南枝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谢危,缓缓吐出两个字:“宁二。”
谢危满脸迷茫,什么东西?
他疑惑地转头看向吕显:“这京中进了什么姓宁的人家吗?”
吕显琢磨着:“莫不是什么新的生财之道?”
生财之道?
南枝被吕显弄得没了脾气,这么说好像也不错,从姜雪宁上辈子的记忆中确实得到了不少生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