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南枝硬生生把这气全都咽下去,她又做不到。与其委屈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南枝清清嗓子,起身和他面对面站着:“谢娟!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什么时候来月信不成?”
谢危满脸惶惑,谢……娟?什么谢娟,该不会是想说他的字号谢居安吧?一不留神念的太快,反倒成了谢娟……娟不娟的,听着怪羞人的。
谢危避左右而言他:“我怎么不能管你了?当初,你母妃亲口把你托付给了我。”
“哦。”
南枝又凑近一步,用几乎挨着的距离仰头看他,摇晃的烛光下,他鼻侧的那点小痣熠熠生辉:“所以呢,你想怎么管我?”
刻意压低的声音,语气却是上扬又挑衅的,像是羽毛轻飘飘扫过心尖,酥麻麻地磨人。
谢危顺势低头,和南枝的视线撞在一起。透过面前这双澄净的眼睛,他看到自己正无比清晰地倒映在她的眼底。波光粼粼中,专注又渴盼。
一时间,耳边的嘈杂和烦躁全都消失了,只有他的心,在胸膛中乱跳,恍惚烧起一把灼热的火,燃掉了他恪守的理智。
“这世上,唯有我懂你的野心抱负,也唯有我甘心情愿做你的攀天梯——”
说着,谢危左手扣住南枝的腰往怀里一带,半散下来的头发恰好扫在他的手背,一路痒到心底。于是,另一只手也跟着抬起,从鬓角的碎发,耳侧,流连在她纤细的颈侧:
“所以,你身边那个唯一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
他身形高大,如此一动作,倒是恰好把南枝严严实实地罩进了怀里。
南枝瞧着谢危眼中翻滚的暗色,手指不甘示弱地摩挲着他眼尾晕出薄红,“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做我的攀天梯,我自己,就能得偿所愿。”
谢危眸色更深,暗潮汹涌。他似没想到南枝会如此说,以往这时,她总会说些好听的话,即便是敷衍,却也让他心中欣悦。
他更加笃定,南枝定然在清远伯府上遇见了什么人,什么事。
谢危探究道:“你到底在气我什么?”
南枝动作一顿,也认真发问:“倘若,你是个色令智昏的恋爱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