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显后怕地捂住嘴,一时得意忘形竟暴露了他偷听的隐秘。不过,暴露就暴露了,还能借力打力不是?
吕显转瞬嚣张起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呔,我没说你是谢憨憨就很给你面子了!南枝方才问你,倘若你是个色令智昏的恋爱脑怎么办,你就应该这么回答她!”
谢危怀疑地挑眉,手下动作不停,“哦?怎么回答?”
吕显上前两步,想要挑着谢危的下巴,将谢危当做教学工具,但对上谢危那嫌弃又威胁的目光,他立马又胆怂了。
他撇撇嘴,退而求其次地用一旁的木桩子当假人,动情地表演道:“为了你,色令智昏又如何?就算是昏上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谢危嘴角抽搐一下,觉得这话有点恶心。
吕显却以为谢危这傻愣愣的表情是在表示对他的敬仰:“你啊,乡试会试殿试都压我一头又如何?平日里再算无遗策又怎样?靠你这毫无情趣可言的榆木脑袋,还想娶我们南枝?”
“你们……南枝?”
谢危手一动,手下的石墨碾着核桃,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落在吕显耳朵里,那就像极了什么动物骨头被折断的惨叫。
看吕显吃瘪,在一旁默默帮忙劈柴烧火的刀琴笑出声:“吕先生整日里把那些金银财宝和银票匣子视作红颜知己,从哪里知道这么多酸唧唧的情话?”
吕显干巴巴回应:“怎么,还不许人纸上谈兵了?”
正巧,说话间,出去打听消息的剑书也回来了。
“先生,今日清远伯府上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府上尤三小姐落水,被户部侍郎姜伯游的次女姜雪宁所救,殿下陪着这位姜二小姐换衣裙,足足换了半炷香。”
听到这里,谢危凝眉思量,姜雪宁,姜二小姐。可若是换一种称呼,就是宁二小姐,正好对上南枝口中所说的宁二。
但他虽和姜伯游相熟,却从未与这姜二小姐有过交往。他直觉今日之事定与这姜雪宁逃不开联系,可又怎么想都逻辑不通。素不相识之人,如何能影响南枝对他的看法?
思索间,核桃花生浆已经磨好了。
谢危一边端去灶上煮开,一边悠悠问:“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