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懒得搭理吕显,扭头去找打听消息的剑书。
吕显看谢危走远,这才松了口气,乐颠颠地进屋看南枝的热闹:“这窗户纸算是捅得不能再破了,是不是马上好事将近了?”
南枝从屋里翻出了吕显最爱的老陈家炒毛嗑,当着他的面咔吧咔吧嗑起来:“是啊,到时候你这幽篁馆,就全抵给我做聘礼。”
吕显惊地跳起来:“这可不行,头可断,血可留,财路不能丢!姑奶奶,你不能因为得不到我就因爱生恨,直接抄了我家底吧?”
南枝一本正经地谋划:“我兴武卫可管着清查天教逆党之事,若遇逆党,抄家灭族都是基本操作。我瞧你这幽篁馆,正是逆党老窝。”
闻言,吕显简直不敢置信:“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可是天教圣女!要论这京城里的逆党,你和谢居安那个缺德的,才是首恶!”
“哦,你出去说啊,谁会信啊。我们两个在前朝一向水火不容,一个是皇帝心腹太子少师,一个是手握兴武卫的实权长公主……就算把我们两个和万休子的来往书信撒的满大街都是,大家也只当逆党在构陷我们。”
南枝笑眯眯地看着吕显跳脚,果真,烦躁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看别人烦躁,总比自己烦躁舒服多了。
吕显一瞧南枝的促狭样子,还能不知道被南枝给诓骗了?他气哼哼地上前来,在南枝面前的盘子里也抓了把瓜子:
“你和谢居安那家伙,整日里就知道消遣我取乐,等着吧,等我成为大乾首富的那天——我一定会驾着八匹马的豪华马车,在你们两个落魄到流放璜州挖矿的时候,从你们身边呼啸而过!在你们灰头土脸地想起我时,我已经消失街头,因为你们曾经伤害过我!
如果将来,你们想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忏悔,来我的豪宅找我,我未来那貌美如花的夫人一定会出来教训你们,但放心,我会制止她,因为我曾和你们是朋友!”
南枝尴尬地牙都酸了,她表情扭曲:
“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是吧?吕显,你能不能别把话本子里虚构的那些故事,当做你的自传啊?作为朋友,我是真的不忍心看你这么欺骗自己。”
吕显被南枝嘲讽一通,挂不住脸,哼哼唧唧地出门去了。
他想了想觉得气不过,转头溜达着去了后厨,准备嘲笑谢危一通。
后厨点着几盏明亮的油灯,谢危在靛色长袍外系了一圈围裙,一双弹琴的手纤长灵活,利落地剥了花生和核桃,清洗后又端到了小石磨旁,加水慢慢研磨起来。
吕显张头探脑,瞧着那磨地细细的核桃花生浆:“谢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贤夫良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