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铿锵有力,颇有些朝堂上弹劾奸佞的言臣模样。但那被弹劾的奸佞,却是谢危?
南枝怔怔地盯着林弘业,连琴也没心思练了。
林弘业一看,长公主竟然听得这么专注,那他更要为长公主卖力讨伐谢少师这死对头!
他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问翠峦:“那谢少师是用什么理由来行此不公之事,欺辱樊小姐的?”
翠峦作为南枝的贴身侍女,自是知晓南枝和那位谢少师的私下关系。他们非但没有势同水火,反倒两情相悦,互有默契。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南枝,见南枝没反对才回答:
“谢少师说,皇宫里没有好诗。”
“哈,皇宫里没有好诗?”
林弘业像是抓住了谢危的小辫子似的吵嚷起来,一顶又一顶帽子往谢危脑袋顶上扣:“这谢少师什么意思,啊?他觉得大乾朝最威严富丽的皇宫不配有好诗?还是歧视皇族血脉没有文采,写不出好诗?他这是在藐视皇权啊殿下!不若明日,臣拿此事狠狠参他一本!”
翠峦艰难地劝了一句:“也不是,那樊小姐瞧着挺高兴的,或许其中有我们没看懂的深意?”
林弘业嗤之以鼻:“能有什么深意?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甘愿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进宫做伴读那是多大的荣耀?将来找夫婿,那可是很值得说道的事情!樊小姐定是被谢危给威胁了,这才不敢反驳,甚至连真实情感都不敢表露!谢危此贼,阴狠至极啊!
我明白了,定是他受了薛太后的指使,为了保住薛姝那伴读第一的名头,这才让出类拔萃的樊小姐落选!”
南枝心中复杂难言:“林弘业,你他喵的还真是个人才!”
林弘业喜不自禁地摸摸后脑勺:“嘿嘿,当不得长公主如此夸赞!”
南枝心头一哽,揉了揉额角:“拿了银票就快去干活,叭叭叭叭一张嘴就你能说!你要是没事干,就去外面扫大街,把亭水街从东头到西头全都打扫干净!”
这亭水街可真是京城最长的一条街了,贯穿京城东西,来往人流繁杂,这卫生是最难搞的,有些运输家禽的车笼经过,还会沿途留下许多不雅之物。
林弘业满目不解,但眼看南枝下了逐客令,也不敢再多做逗留,只能一两句把之前准备邀赏的事情报上来: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做事!属下还有一事要报,周寅之已经死在通州逆党手下,滴水不漏,任谁查都是他贪功冒进,这才送了性命。据同行的兴武卫回禀,他们尚未进城就发现了那些逆党的踪迹,按计划分开追查,一路查到了山上的清水寺附近。说来巧得很,他们还没来得及把事情栽到逆党手里,周寅之便被逆党给做掉了!
殿下果真是洪福齐天,福星高照,心想事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