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诋毁谁?
诋毁先皇?!
王久傻愣愣地看向给他扣帽子的南枝,再也没有心思管什么姜不姜的了。他坐都坐不稳,颤巍巍站起来道:“永安长公主,你可不能仗着身份乱说话啊!老朽何时诋毁先皇了?”
南枝随意翻了翻女则,重复着王久方才说的话:“自古王朝衰微,名士失格,多与妇德女祸脱不了干系……这话可是你方才教我们的?”
王久字字斟酌:“是啊。”
“那你还说没有诋毁我父皇?”
南枝抬手把整本女则朝王久丢了过去,这宣纸的纸张本来极为柔软,划过王久脸侧的时候却偏偏割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霎时流了出来。
王久想喊叫,声音却被南枝接下来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我父皇曾有遗命,不仅将兴武卫交托我手,还附上了一封密诏。父皇如此看重我一个女子,你却说王朝衰微,名士失格,多与妇德女祸脱不了干系。王大人,你这难道不是指着我父皇在天之灵,对他说,他是个昏君,下错了遗诏,信错了人?”
王久无比惊骇,他只是想在定国公面前立个小功,让永安长公主吃个小瘪,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啊。
薛姝咬咬牙,挤出个笑来劝解:“永安长公主,王大人也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何必如此借题发挥呢?”
王久忙附和:“是啊是啊。”
“我劝你说话的时候多动动脑子,你姑母薛太后若是知道你们薛家赞成这则女诫,怕是也得痛骂你们一顿。”
南枝一句话堵住薛姝的嘴,那薛太后正是个喜好揽权的,还用凤印多次越俎代庖帮薛家办过许多事。果真,薛姝一听这话,脸色铁青地坐了回去。
南枝怼完薛姝,又转头看向王久:“王大人对我父皇的遗命如此耿耿于怀,心中怨怼,想来私下里也没少抱怨。此事,我定会上报给圣上处置,或许下个月,你就能在皇陵前为我父皇洒扫,以偿罪责。”
话音落下,南枝给沈芷衣和身后的伴读一个眼色,带头离开奉宸殿,正大光明地逃了这第一节讲学。
姜雪宁眼看姜雪蕙也跟着那两个克星走了,便也大着胆子追上去。
啧啧,她之前草率了。只有她是王久眼中的区区女流之辈,这永安长公主明显是和定国公分庭抗礼的人,是让定国公屡次难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