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急地冒汗,何止大月骑兵措手不及,他现在也是一样手足无措!
那是他的薛家军,他的啊!
沈琅目光幽深地落在薛远面上,若是这舅父没有此等野心,或许他还能许薛家一世荣华富贵,但此时,也只有借机敲山震虎,让舅父好好安生一段时间了。
“好,朕允了。”
朕允了。
允了。
薛远哆嗦地看着沈琅,这侄子今日是来抄他家的吧?他就知道,沈家的崽子和他薛家根本不是一家人,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大侄,竟然联合沈南枝来夺他兵权!
沈琅被薛远用一种不可置信又痛彻心扉的目光盯着,不免有些心虚地侧过头去,当即宣布下朝,头一次走得这么麻溜。
回去他就称病,定要把母后挡在殿外。
薛远眼睁睁地看着事态转变,原本想敲定把沈南枝送出去和亲,反倒折了他自己的兵权。先不说事后,沈琅会不会将这兵符重新还给他,就说这一路变故定不会小。若永安长公主用他的薛家军做前锋炮灰,他的损失就更大了。
“定国公怎么如此愁眉苦脸?”
南枝眉眼飞扬,丝毫不压制其中的喜色:“燕家军和薛家军时隔二十年再次聚首,您应该高兴才是。”
薛远斜睨了南枝一眼,半点面子都不给,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朝议殿。
看方向,竟是要往后宫薛太后那去。
“去了也没用,从玉如意一事,太后和圣上已经彻底离心。”
谢危不知何时悄悄踱步到南枝近前,其他官员眼瞧着这两人凑到一起,都主动避散,自觉得很。
“虽有薛、燕两家军队集结,但前线战事变化万千,依旧有危险,你真的不要我跟着一起去?”
“前线是刀枪危险,而京城却是人心诡谲,公仪丞还在京中徘徊,金陵尚有一个万休子虎视眈眈。你更该留下来坐镇,替我守好后方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