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抬手倒了一杯酒,酒液清亮,映出她的倒影:
“沈琅如今重病在床,最恨的、最忌惮的都是薛家。一来,他知道沈玠性子软弱,无法抗住薛太后的威压;二来,沈琅总还怀着能痊愈的想法,如果让沈玠监国,培植了自己的党羽,等沈琅再想回朝可就难了。
说到底,他不是相信我,而是根本不认为我能对他的皇位产生什么威胁。一个公主罢了,将来还要嫁到别家,哪能光明正大夺了他的皇位呢?”
话落,南枝和薛定非一碰杯:
“接下来就到公仪丞了。只是这人胆小如鼠,藏头露尾,不敢与我和谢危见面。所以,需要你给他带个消息。
就说,请他游说薛远,联合天教起兵造反。”
薛定非闻声,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啥?”
南枝啧了一声,这薛定非年纪轻轻,怎就有了耳聋的毛病?
“我说,你去找公仪丞,让他向万休子传消息,准备集结兵力与薛远一起起兵北上,重演当年和平南王合作的盛景,将薛远的私兵当做炮灰,好保存我们自己的实力。”
薛定非掏掏耳朵:“你认真的?可薛远还在大牢里呢,他怎么起兵?”
“嗯哼。”
南枝扫了一眼面前同样震惊的两张脸:“所以,我不仅会帮他逃狱,还会帮他游说城防,让周将军打开城门,放薛远和公仪丞一同出城。
只要薛远和公仪丞一同出城,那,与天教合谋造反的罪名便逃不脱。出城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
薛定非咽咽口水,死期不死期的他不在意,只是面前这锅子,好像没有之前香了。
……
……
入夜。
朝堂风云变幻,街上的夜市也跟着取消,正方便了可疑之人夜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