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见状,倒是纳罕起谢危的好脾气了。只是,她一想起方才南枝立在城墙之上对谢危字字句句的告白,就觉得心中憋火。
勾地她妹妹如此钟情,定是个手段厉害的狐媚!
沈芷衣压下火气,到底是朝城下走去,集结兴武卫收拾残局去了。
唯留下南枝戳了戳谢危的胳膊:“这么乖巧?”
谢危耳侧微红,像极了被驯服的孤狼。大抵是之前那番告白起了作用,他现在信心百倍,安全感十足,不过是大姨姐的挑衅,他还是应付得来的。
南枝见谢危故作高深不说话,又忍不住问出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不是习惯穿深色袍子吗?今夜怎么反倒穿了一件这么……显眼的?”
南枝犹豫着没有说出那句不客气的话来,一身白色滚银边,隐隐泛着光亮,大晚上没有比他还招眼的存在了。
谢危耳侧的红一路蔓延到脸颊,他只是瞧着大月摄政王一句姐姐惹得南枝那般娇羞,便也想穿得颜色嫩点,说不定南枝会喜欢。除了这身,他还新做了不少袍子,什么嫩绿、晖粉,乃至鹅黄,吕显都给他备齐了。
眼见南枝好奇地非要一个答案,谢危哼哼唧唧:“我只是想让你更喜欢一点。”
南枝眨眨眼,忽觉眼前的谢危像是羞答答的小媳妇。
她抿唇压住嘴角的泛起的笑意,伸手牵住他僵硬的手指:“嗯,我喜欢。”
……
……
奔波一夜,等收整好,天边已经悄然升起了一颗晨星。
南枝扫了一眼被兴武卫架在木板车上的尸体,让人交给候在一旁的守城卫:
“今夜辛苦周将军了,这捉拿逆党逃犯的功劳,也该有您的一半。”
周将军连连赔笑,垂头的时候正好瞧见薛远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浑身插箭,眉心和脖颈还有两处致命箭伤,实在是死得痛苦,险些就认不出薛远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