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辛想都不想,果决干脆:“那你们就好聚好散。”
“可师父,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鹫儿委屈巴巴地瞅了不通情爱的任辛一眼,“我身边的所有人,母亲不想看到我,所以抛下我。皇帝舅舅根本不在乎我,皇后舅母倒是心疼我,但她不是我母亲,她也是因为皇帝舅舅才对我有一两分关怀。就连师父你,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安排,才来教导我。
只有阿妍,她是主动来到我身边的。她教我不自卑、不自怨,教我反击,教我争取。别人都以为她是个温婉善良的大家闺秀,和观音娘娘一样的慈悲圣人。可只有我知道,真实的她是个什么样子,我明白她记仇的小性子,也见过她嘴上不饶人的促狭模样。她偶尔还会说反话,口是心非地说她原谅你了,转头又狠狠报复你。
她还曾趁着夜里,带我偷偷套过大皇子和二皇子麻袋,报复他们白日里的不敬之语。”
任辛闻言,忽而想起三年前,大皇子和二皇子确实被歹人当街打成了猪头。安帝震怒,下令严查,就连朱衣卫都惊动了,但查到底,却什么都没查出来。那夜服侍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侍人,全都无故晕厥了。
那素有贤惠温良名声的萧妍,竟是这样有意思的人吗?
才回神,任辛听鹫儿似怨似叹地说道:
“我以为,我们是唯一知道彼此秘密的人,注定会在一起。但没想到,我还是不够了解她。我竟从不知道,她也这般喜欢皇权地位。”
“怎么,你们男人喜欢权势地位叫有上进心,我们女人就成了贪婪不安分?”
任辛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抬手戳了戳鹫儿的额头,要不是地点不对,她都想举着剑鞘狠狠照着这木头做的脑壳来两下,看看里面是不是空荡荡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喜欢拿剑,娘娘喜欢插花,这些本没有什么区别。是喜欢琴棋书画,还是歌舞骑射,抑或着权谋算计,又有什么要紧?不过都是一样喜欢的东西罢了,只要没有伤害到无辜之人,她就没有做错。你又算什么要紧到比她所有喜欢和家族名声都重要的人了?竟大言不惭,偏要她放弃唾手可得的喜欢,选择你这样一个爱吃醋小心眼的小屁孩?”
鹫儿被这一通数落砸懵了,合着他被阿妍舍弃,还成了理所应当的了?
他稍有不乐意,竟是小心眼?
“况且——”
任辛说着,视线落在鹫儿身后缓缓驶来的车驾上,抬手放下了面前的轻纱重新遮住脸:“我虽然不懂什么情啊爱的,但我觉得,萧妍对你着实仁至义尽了。”
顺着任辛的话,鹫儿怔愣地转头看向驾车追来的秋云。
秋云一直追到城门外才追上鹫儿,脸色红扑扑的,还有些气喘:“你这人,还挺能跑,我险些追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