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县府衙。
大堂上摆了几具尸体,旁边还有几个被兽夹弄得半死不活的黑衣人,纵使呼号求饶,上首那位身着银甲雪披的少年人依旧面色不改。
身影虽然瘦削,却更像一把薄薄的长剑,多瞧一眼都会被他浑身的锐利锋芒给刺伤。
华县县令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们这些被发配远郊的小县令图的不过是个安稳养老,哪能想到会摊上这么大的事?郫县那郑老头真是不讲义气,这么大的事情,一点口风都不漏!
“侯爷,我们华县和郫县虽然相邻,但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情啊!您要是想调查个清楚,不如去郫县好好问问郑大人——”
“你以为我不想问吗?”
李同光起身,缓缓踱步到近前:“郑府上下,包括县衙都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那郑大人也成了焦炭一具。说起来,要不是昨日你推三阻四不放行,非要请什么舞女来宴请我们,说不定郑府还能救一救呢?
如今郑大人身亡,三皇子不知所踪,若不能从这些杀手口中审出个所以然……本侯作为圣上外甥,或可留得一命,但你是绝对活不了的。”
“我,我……长庆侯切莫血口喷人,这关下官何事?”
华县县令擦擦额角的汗,强撑着辩解。他虽然只是个小小县令,却也不是不懂皇室倾轧的,动手的必定是哪个皇子。不管怎样,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掺和进这事的。如果长庆侯在他的地盘审出了个所以然,让他跟着入了皇城权贵的眼——
就算安帝不搞他,那两个皇子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兀自狡辩:“早先那山头就不安全,总有山鬼的传闻,这几个人一直都没招认,说不定就是撞了什么邪。下官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却决不能做什么屈打成招之事!”
李同光一眼瞧出这胆小县令的意思,冷笑一声:“昨夜,是本侯亲自带人去救的火,你是说本侯也撞邪了?那火究竟是真火,还是鬼火,本侯难道不知?
你如此推诿阻挠,本侯有理由怀疑,你和来截杀三皇子的人就是一伙的。”
华县县令吓地脸色煞白:“长庆侯,你莫要——”
唰。
长剑出鞘,转瞬就贴上了华县县令的脖子,轻轻一动,一缕鲜艳的血痕出现,污了衣领也吓住了人。
“本侯是有爵位的二等侯,岂容你一个小小县令对本侯大呼小叫?怎么,你从某些人口中得知了本侯的身世,便也觉得,你也能上来踩两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