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从悬镜司大牢出来的时候都傻眼了。
他设计了一揽子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夏江就自己吊死在了悬镜司门口,手里还捏着一份所谓的认罪书?!
他以为他会依照一早的安排,堂堂正正走出悬镜司。没想到,他却是被负责重审赤焰之案的言侯和纪王给当堂释放的?!
他可不觉得一手策划了赤焰惨案的夏江会畏罪自杀,甚至死前还要为赤焰军和祁王伸冤细白!夏江冤杀了祁王和赤焰军,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自负到可以铲除所有人,怎么会轻易去死?
一进一出两三天罢了,怎么这京城的天都变了?
天气愈寒,窗外的腊梅却开了,飞流和往日一样上蹿下跳地折花,然后放进屋里的玉瓶里养着。
黎纲嘿了一声:“往日这飞流折花只是为了玩闹,如今有了亲哥哥,倒是知道留起来养着给哥哥看了。”
梅长苏已经回来修养了一段时日,蹊跷的是,这些时日,原本时常上府的南枝却一次都没来。他听到黎纲的话后,当即问道:
“怎么,南沐小兄弟又出去办事了?”
“可不是嘛!”黎纲随口应道:“差不多就是您入悬镜司那天吧。说是东海那边有要事,需赶紧过去处置。不过您放心,宣城郡主还是好好在京城待着的,没跑!”
梅长苏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黎纲,还确实是他最最关心的。那小妮子让他找了十二年,没有比她还能跑的。
但,东海?天然居能在这个关头上出什么事?
不知怎的,梅长苏心中升起一股平复不下去的烦躁,如今的平静更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屋中的暗道铃铛清脆地响起来。
靖王通过密道来到苏府,一眼便瞧见梅长苏对着桌案上的梅花插瓶发呆。
“小殊,看什么呢?莫不是已经知道,言侯他们已经把案子审结了?”
闻言,梅长苏回过神:“什么?”
“我说,言侯那边已经把案子审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