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怀一愣,“怎么说?”
南枝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宇文怀:“女奴柔弱,根本躲避不及,跑几步就能自己摔下山坡,这有什么意思?还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好玩,能反抗,跑得快,这游戏的难度才大。”
宇文怀恍然大悟:“公主说的是啊!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不如,公主稍等片刻,我这便让人去驱赶一些男奴过来?”
元嵩慌忙阻止:“元淳,你怎么能跟着一起胡闹呢?女孩子家家,射杀什么男奴?小心母妃知道了,定要教训你!”
不对,定还有后招。
潘樾望着南枝的侧脸,那夜马车中,他见过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南枝道:
“可男奴卑贱,怎么值得本公主动手?再说了,所有的男奴,还有这在场男人加起来,也没有比宇文怀你更壮硕的啊。不如,你来做本公主的猎物,上场去,让本公主试试箭?”
宇文怀一愣,以为南枝是在说玩笑话,但眼看那双细白的手弯弓搭箭,银晃晃的箭头已经瞄准了他。
那手细若无骨,极为好看,但现在,却掌握着他的生死。只消轻轻一松,他的宏图大志,他的命,就要尽数交代在这里。
宇文怀笑得有些勉强,往旁边侧身:“公主说笑了……他们怎么能和我比,我是宇文家的少爷,他们只是犯错的下人。”
南枝不认同地摇摇头,“按照这话的理论,大魏百姓,无不是我皇家的下臣。你虽是宇文家的少爷,也可只是我元氏的奴才。宇文家在我皇室眼中,也不过是有些身份的下人罢了。”
说着,南枝的眼神越发冰冷,隐隐透露着杀气:“我处置你,有何不可?”
掷地有声的话响彻猎场,几个来陪玩的纨绔脸色都不好看。几大门阀中,宇文家俨然是门阀势力之首,宇文家是下人,他们的地位只会更低。
但猎场上的女奴却有些高兴,瞧起来,这公主非但不是来同流合污的,甚至很有可能是帮她们的!
先前那头发枯黄的女奴眼中神色稍缓,望着南枝的目光有些惊奇。
纵然她现在的记忆混乱,却下意识明白,即便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小姐乃至皇家贵族,多的是没有亲自下场压榨苛待他们这些奴隶的,但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伪善地不管不顾已经是难得,更别提帮他们出头,与那个叫宇文怀的人公然敌对。
这不仅需要后台,还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