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采薇才靠近前院,就被里面热闹的场景惊了一跳。
那些过往的愁绪悲恸,都被驱散了不少。
今日高兴,南枝让人端了酒过来,把做羊羹剩下的羊肉烤了来吃。侍卫们忙得热火朝天,有的在串串,有的在劝酒。
还有潘樾,坐在南枝身边的小板凳上,撒辣椒粉的时候被呛到,狼狈地咳嗽起来。
沈璃在旁边毫不客气地嘲笑着,“没用的男人!”
潘樾咬牙切齿,今日的荆小六实在是太过分了,一张嘴就是针对他的,整个晚上都在数落他。偏公主还看得开心,乐呵呵地呲着牙。
南枝笑着,扭头瞧见了院外发呆的杨采薇:“一起来啊,杨姑娘!”
潘樾动作一顿,被辣椒粉辣红的眼睛抬起来,望着杨采薇的神情好像格外动容感慨似的。
他眯着眼睛,刺痛中,只能隐约看清她的轮廓和面上的那道疤:“你是杨采薇?你的脸……”
杨采薇顶着这道疤痕十年,对待潘樾也早没了期盼,于是落落大方地让他瞧,没有半分遮挡的意思。
“那年遭遇山匪,侥幸逃得一命,却被划了脸。”
杨采薇看似回答潘樾,实则是对着南枝,想从南枝的面上看出什么来。
但南枝脸上浮着醉酒的坨红,和沈璃靠在一起,混成了两个醉醺醺的姑娘。
不过,还是这个醉醺醺的公主张口吩咐:“杨姑娘身上有伤,不能吃羊肉。去,给她换点清淡补齐的菜品来。哦,还有这酒,杨姑娘也不能喝,弄些甜汤,以汤代酒吧。”
杨采薇没有拒绝,或许,能听公主的酒后吐真言?
***
杨采薇的算盘打得极好,可她没想到,先吐真言的是她这个喝甜汤的病号。
“公主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最最大的恩人,就是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