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的手放在黑珍珠的肩膀上,让她去看那些晒红了脸的士兵和普通百姓:
“即便我们这么艰难了,可北方匈奴依旧对我们虎视眈眈,中原朝廷还要每年朝贡。我们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一定要用卑躬屈膝来换取安稳?用银钱来买旁人的庇护?
明明我们团结起来,也能成为雄踞一方的大国,我们也能和中原百姓一样,过上富足的生活。”
黑珍珠的目光从部落的青壮年身上掠过,看向那些柔弱的妇孺,他们也对话中的生活那样向往渴望。
可她的父亲,也只看得见一个秋灵素。
“皇室富贵享受很容易,只要搜刮财宝就够了。”
南枝叹息一声,“可我要的是沙漠上生活的人,不再汲汲营营。我要西州的百姓,一样好好生活。”
黑珍珠下意识地点头:“我难道,不想吗?”
“所以,我们明明志向相投,可以成为朋友。”
南枝循循善诱:“你父亲真的是我害死的吗?你好好想想,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向他求助,他走之前就应该知道此行危机重重,不仅是秋灵素身边的未知危险,还有他本身的仇家……”
黑珍珠哽咽一声:“他当然知道,可他还是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抛下了女儿,也抛下了部落。于是,他也果真死了。
但那女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与她的夫君双宿双飞。”
***
黑珍珠恢复理智后,依然是个爱恨分明,又如风一般的女子。
她说走就走,当即带着部落的将士转眼就走了个干净,什么极乐之星的宝藏,什么两个部落的大战,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但胡铁花喝了口酒,又摸了摸脑袋:
“我是不是喝醉了,这位殿下方才是在祸水东引吗?她把黑珍珠的仇恨,引去了其他地方?还有龟兹王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啊?”
姬冰雁瞥了他一眼,怀疑胡铁花已经喝得脑袋不清醒了,这么明摆着的事情都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