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王和黑珍珠谈判的地方选在了西州的边境处，不远的地方，就有清凉的绿洲。
南枝带楚留香沿着这条崎岖的小河，从晌午，走到了傍晚。
这里没有江南的绿堤，没有繁复的花丛，也没有热闹的商贩。但它浅绿纤细的植物，却是旁的地方都没有的倔强生命力。所以，它们除了可爱，更可敬客佩。
这里的风里带着干燥又湿润的热气，到了晚上又变得寒冷起来。
就像身边这个少女一样多变。
楚留香听着南枝的问话，不由这么想道。
南枝没听到楚留香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不跟黑珍珠一起走？”
楚留香叹息一声：“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和她又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要和她一起走？”
南枝看着楚留香无可奈何的样子，又问：
“你和她不是一伙，难道和我是一伙的？”
楚留香从来都是个主动的人，但每次面对这西州的小殿下，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掌控的对象。他的喜怒哀乐，他的选择，都在她的股掌之上。
他没办法利索地脱身离开，就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在她的面前坦白：
“难道我们，不是早就一伙了吗？”
“我之前对中原的江湖不太了解，这次回来就多打听了一些。”
南枝突然换了个话题：“他们都说楚留香是最心软的人，因为他偷盗偷的是不义之财，是在劫富济贫，甚至连偷盗之前，都要发个拜帖。
而且，楚留香的手上没有人命，他从不杀人。即便是要杀他的人，他也次次放过。所以，楚留香的朋友，遍布天下。”
楚留香听着南枝对他的描述，有些尴尬地应了声：“我确实没有杀过人。”
“可我杀过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