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柏身为两朝重臣,又曾担任太师,此次及笄宴又办得全城皆知。满京城数得着的权贵高官,都来凑一凑热闹。
有些心思多的,难免想借机相看姜二娘子。姜二娘子是姜府嫡女,母家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却也是大燕数得着的富商豪贵,门第颇为富贵。
家中没有适龄儿郎的,又分为两种宾客。
一种是姜相国一党,前来凑凑热闹,贴近关系。
第二种也是来凑凑热闹,不过却是姜相国的对头,专门来吃瓜看戏,痛打落水狗的。
这第二种人里,柳氏夫人最是典型,她生的富态,脸盘圆润,笑颜微眯,嗓门也大,即便是低声言语也能说得满场皆闻:
“可怜我那早死的叶姐姐,看不到如今梨儿的大日子。”
“她在天之灵,要是知道梨儿被一个毒妇害成这般模样,在贞女堂那种苦地方整整呆了十年啊!”
“你们说说,这姜家主母是这般模样,她生的女儿和小儿子,会不会也被教养得……”
这话到最后渐渐没了声息,倒不是柳夫人怕什么,实在是宁远侯迎面走了过来,而宁远侯府家的嫡子周彦邦正和季淑然的女儿姜若瑶有婚约。
柳夫人虽没瞧见周彦邦的影子,却也打起了精神面对宁远侯夫妇,等着看他们的态度。
然而,这宁远侯两口子,原本对待姜若瑶如何满意殷勤,如今竟然连句话都不帮忙说,只淡淡笑笑,好像没听见似的,径直坐到了对面去。
这态度,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季淑然来招待客人时,正巧看见这一幕,她眼神微深,压下上去找麻烦的心思,只警惕地对身边嬷嬷吩咐:
“周公子明明是跟着宁远侯夫妇一起来的,如今怎么不见了影子。你去找找,可别让人去后院,出了更大的差错。”
嬷嬷得令离开,动静却引起了柳夫人的注意。
“呦,这不是相国夫人吗?正说着事呢,您就来了,不如来和我们清清楚楚地讲讲,传闻中您冤枉梨儿的事情,可是真的?”
柳夫人和季淑然是私仇已久,即便不提当初叶珍珍的事情,就是季淑然的娘家,靠着姜元柏这座大山,竟挡了她相公的晋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