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季淑然阴阳怪气的同归于尽招式,柳夫人开怀的包子口又阖上了。
这十年间,柳夫人确实常去贞女堂,她也知晓姜梨就被关在贞女堂,即便咫尺的距离,她却一次都没帮扶过。
她曾和姜梨的母亲叶珍珍交好,可那些情意,也早随着叶珍珍的病逝一点点消失,并未移情在姜梨一个被冠上弑母杀弟之名的小孩子身上。
柳夫人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季淑然稍稍扳回一城,转身继续去和姜元柏装模作样。
热闹的宴席上,陡然有些寂寂。
沈玉容带着母亲和妹妹来参加宴席,正在宴厅门外看到了一切。
沈母虽然也是个泼辣厉害的,可这点厉害,都掩藏在她的算计和攀附之下,对家里人,对下人可以表现地淋漓尽致,但对于同在官场上有些身份的女眷,她可就半分也不敢表露。
此时,她紧张地咽咽口水,甚至顾不得感叹相国府有多么华丽,只扯着沈玉容的袖子道:
“儿嘞,这高门大户的夫人们,说话做事都这么猛……不给对方留丝毫情面的吗?”
这也和沈玉容印象中的宴席交际不太一样,但事到临头也不能露怯。
他含糊应一声,让沈母带着妹妹去女宾宴席落座:“凡事多看,少说话,总没错。”
沈玉容是这么嘱咐沈母的,却没想到男宾席这边的热闹,却是从他身上发掘的。
沈玉容和婉容曾在皇城门口见面,也曾多次来往府上,他和婉容公主的关系,是上层官员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于是,见沈玉容走过来,那些男客们说话的声音非但没小,反而更加激烈起来。其中,尤其以上一任最受陛下器重的翰林院学士李璜,声音最为激昂:
“听说没?婉宁公主新得了一个琴色双绝的男宠,这几日府上琴音不绝,甚是悦耳啊。”
李璜亦是婉宁公主一党,只是后来,婉宁公主更器重毛头小子沈玉容,将原本属于他的机会抢走了不少。李璜已然将沈玉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不能当真动手,也要从口头上讽刺两句。
桌上不少人也是一样的情况,自从有了沈玉容,婉宁公主就独宠他一人,许多晋升机会都倾斜到了沈玉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