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声回荡在这座空荡荡的殿中。
“军械处的头目是我的人,但我也不止他一个眼线!我早知这城中有天地会之人,也知赵邺接你入京是为了什么!”
“为何!萧蘅才要去查淮乡金矿的事情,军械的事情就暴露了出来?是你为了掩藏金矿之事,故意捅给萧蘅的?”
婉宁的眼睛有些红,好像遭遇了一场不小的背叛。
南枝手腕轻转就挣脱了出来:“皇姐这话从何而来?我与天地会,哪有什么牵扯?”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就是秦南枝丢来京城的质子!”
婉宁突然恨铁不成钢,又深深地委屈:“我成王兄未曾见过薛芳菲,我却见了她!她就在你身边做嬷嬷!而天地会和我成王兄谈判之时,用的就是薛家人做筹码!”
南枝一挑眉,好嘛,还是薛芳菲这张脸惹的祸。
带薛芳菲入城,既能成为刺激婉宁和沈玉容的利器,可也容易反噬到自己身上来。
南枝感慨完,又满脸无奈道:“那又如何?金矿在手,还能买许多军械。可金矿没了,你我就都没了后盾。”
婉宁一怔,又马上反击:“所以,你就拿我祭旗?”
“我只是心疼那些军械。”南枝悠悠道:“送给成王又能如何,还不是有一半,要被送给代国做贡品?皇姐难道甘心,你费劲心力搞到的军械,进了代国的口袋?”
婉宁咬着牙,她当然不甘心。
甚至,若是南枝与她明说,她也不会继续往背景运输军资。但!她不能接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这种感觉,往往意味着不信任,和最终背道而驰的结局。
婉宁今日将南枝叫来,也不只是为了质问和摊牌,更是为了将归属天地会的皇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她沉住气,情真意切地看着南枝的眼睛:
“那真正的前朝余孽秦南枝,只把你当做吸引朝廷视线的棋子,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你的身体里流着父皇的血,和我一样的血,我与你,难道比不上你与秦南枝更亲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