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面不改色地吐出一口郁气:“这毒蛊,名为同命蛊,一雌一雄,雌虫死则雄虫灭,雄虫死却不会连累雌虫。种下这同命蛊的双方,也会受到同样的限制。”
原来不是一击毙命啊!
洪江原以为南枝是囿于辰荣军的身份,想毒死他,借机让相柳重获自由。看来,是他想岔了。
洪江稀罕地打量着面前的胡桃,“这么神奇,那为何就适合我了?”
南枝把胡桃从木盒里拿出来,胡桃里的两只蛊虫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开始躁动跳跃,连带着胡桃外壳也开始震颤:
“西炎王和辰荣相争已久,如今还要赶尽杀绝。若他知晓自己的命被迫系在辰荣大将军的身上,必定投鼠忌器,辰荣军也能获得充裕的时间可以休养生息。”
闻言,洪江眼中的憨傻尽皆退去,属于辰荣大将军的威严和肃杀显露无疑,他沉沉笑了两声,笑意捉摸不透:
“小丫头,你这话可不实诚啊,怎么尽说好处呢?我若是得了这雌蛊,确实能控制西炎王的命脉。但,西炎王的仇敌怕也会借此盯上我吧?还有,西炎王久居西炎神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不下来,身边重重防卫,你又如何能把雄蛊下到他的身上?”
眼见洪江变得深不可测,南枝却觉得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区,她果真更适合与聪明人谈判:
“西炎王的嫡孙玱玹中了防风家的冰晶箭,如今危在旦夕,唯有皓翎国的汤谷水可解。届时,我会借着赠送汤谷水的由头,和西炎王见一面。只要见面,雄蛊就能种给他。
凡事有利就有弊,皆看您如何取舍,要不要用自己的命来牵制西炎王?”
洪江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态度明显和缓下来,他一拍桌子,豪迈道:“这买卖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我便舍了这身剐又如何?该怕的,是那西炎老匹夫才对!来,儿媳妇,莫留手,这就将蛊种给我吧!”
这语气,豪迈地得好像个悍匪。
南枝眼见着洪江从傻子变成政客,又从政客变成悍匪,心中陡然生出许多复杂情绪。
怪不得这货战败的时候会去撞天柱,这是想要天柱砸死带兵的西炎人,带走一个算回本,带走两个就是赚吧?
……
……
相柳被南枝一席话指使去清水镇,寻了镇南头的张婆子,带回不少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