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辰荣馨悦整个人好像被拉紧的弓弦,僵直地动弹不得。
“大战在即,王孙的未婚妻子却和皓翎王储私下见面。”
南枝接过相柳递来的清酒一饮而尽:“辰荣小姐这王后还做得成吗?即便他暂且按下不发,辰荣氏和中原氏族本就被西炎王忌惮……等这十拿九稳的一战输的落花流水,西炎王难道不会将战败的原因,全都归结于你?”
辰荣馨悦脸色惨白:“皓翎鸢,你可真是卑鄙!”
相柳眼神一变,身后陡然出现了万千冰凌,将此间空气凝结。甚至有几只锋锐的冰刀,已经横在了辰荣馨悦的脖颈上。
他早就看不敢这些投降的辰荣王室许久了。
南枝安抚地按下相柳的手:“担不起辰荣小姐这句卑鄙,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你离开的时候,不能帮你引开西炎王的眼线罢了。来见我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监视你的眼线是西炎王派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偏生这无辜的语气,最是让人恼恨。
辰荣馨悦明白,一旦被西炎王怀疑,她一人之生死,都无法挽回西炎王对辰荣氏的忌惮和怀疑。她已经被迫绑在了皓翎鸢的贼船上,除非即将到来的那场大战,她兄长能大胜辰荣残军。
可……
这路也被堵死了。
对方三军合击不说,还必定会在战场上斩杀她的兄长。
一旦赤水丰隆领兵,不仅会死,会战败,还会引得西炎王迁怒。而赤水丰隆不出战,也会让西炎王在事后怀疑,辰荣氏是不是早就出卖了消息给皓翎鸢。
她已经,毫无退路。
从踏进这座小院开始,从接到皓翎鸢的邀约,并为之动摇的那刻,她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南枝端详着辰荣馨悦的脸色变化,作为辰荣王室血脉,辰荣馨悦被迫在西炎山中做了一百二十年的质子,或许眼界和心胸不够,但对权力场上的变化绝对足够敏锐通达。
这一棍子打完,也该给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