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愣了半晌才嗤笑一声:
“先不说九尾狐识神是涂山氏历代供奉的先祖,如何会走出禁地,亲自见我或我爷爷……玄天子,不是死了几百年了吗?”
他看着南枝不似说笑的脸,觉得可笑,又难免有一股极致的恐慌和可怕从尾骨窜上来:
“你当真不是被所谓的神女预言迷了眼,准备调查玄天子一个死人?你若想审问我这个,我知道的,也只有玄天子出身鬼方氏。”
明亮的烛火照亮了玱玹面上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哪怕他是个极擅长伪装的人,南枝也觉得,此刻他的话并没有作伪。
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南枝提着灯,转身就要走。
玱玹被她利落干净的态度怔愣,“你就没有其他东西要问我了吗?”
“我最想知道的东西,你都不知道,又有什么价值让我为你在这黑暗肮脏的秘牢里停留?”
南枝脚步不停,却听身后传来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手掌重重拍在狱门上的顿声。
“这次作战并不公平!你们提前收买了赤水氏!辰荣馨悦是我的未婚妻,赤水丰隆……他怎么能带兵投降!”
玱玹眼中充斥着被背叛的怒火,几乎比明烛的火焰还要炽烈:
“他人呢?叫他来见我!”
“他在上头关着呢,不过表现比你好,所以我准备给他换个好一点的环境。”
南枝终于转身看向玱玹:“我早就说过了,联姻带来的结盟,在遇到真正利益的时候,也会土崩瓦解。所谓联姻,并不可靠,可靠的是你这个人的价值。”
玱玹敏锐地从话中察觉了某种变故:“是辰荣馨悦和辰荣熠,他们反悔了?在战前,就认为你才能带给他们更大的利益?”
南枝琢磨着:“那倒没有,他们只是觉得,你一定不会让他们落得好下场罢了。”
玱玹一惊,某种念头挣扎着,从封闭阴暗的角落里萌生出来,“什么?”
“因为你父亲的死啊,难道你当真不怨恨辰荣氏和赤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