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南枝靠在树枝上，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没想到，原来……对我意见这么大。”
古尘只能叹息一声：“不是对你。”
小百里怎么敢有意见。
“你们是师徒，自然帮着他说话。”
南枝的气性倒也没有这么大，即便是记仇，也得在正确的场合找补回来。如今事态紧急，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她直接了当地表明了来意：“天启城来的那人是我皇叔萧若风，他虽然仁德，却也极有立场和决断。他或许会对已经没了家国的西楚余孽留条生路，即便那人是西楚剑仙，可……他绝对不会放过西楚儒仙。
要么，今日你便跟我走，我保证没人发现你的踪迹。”
古尘却缓缓摇了摇头：
“西楚双绝，剑仙儒道，古莫古尘。我师兄古莫是剑仙，我被称作儒仙。然而，经历过那场北离征讨西楚大战的人都知道，我这个儒仙比剑仙要可怕许多。
因为儒仙虽然不会武功，却在读书医术和阵法上大有所成，甚至悟得药人之术，让寻常士兵都能以一敌百。他们都说，当年那场讨伐西楚的战争，是靠我一个人拖延了整个西楚的覆灭。”
他仰头喝了一口奶茶，却发现这奶茶无法给他醉仙梦死，遗忘过往的感受：
“所以，北离一定会杀我。但我却不能走。我走了，百里家就更解释不清了。”
南枝垂眸看向树下的白发人，一字一句落下锥心之问：
“当年，百里洛陈带着大军踏平了西楚，甚至手段狠辣，毫不留情，连屠了几座城池。你如今，却要为百里洛陈着想？”
古尘却并未露出仇恨之色：
“我当时控制药人大阵，难道没杀百里洛陈的兵？他屠了西楚几座城池，可我也杀了不少人啊。”
南枝又问：“是百里东君招摇过市，在剑林中使出西楚剑歌，暴露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