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早知有人在暗处偷偷关注师姐,却不知那人身份。如今看来,也甚是富贵啊。
他问:“金子也能烧?”
南枝表情不太自然:“金箔纸叠的。”
苏无名点头:“这倒也是,鬼魂也只能用些纸钱……改日师弟也给你多烧点金元宝,让你在那边也过得尊贵体面。”
南枝怎么会不知道苏无名的抠门,她嗤笑一声,提要求:
“我不缺金元宝,你倒是可以去冥器店,给我买个豪华轿子,再配四个俊美仆从,一起烧给我。”
苏无名想了想,他现在只看得见南枝一只鬼,等烧了所谓的俊美仆从后,还能看到四个脸蛋红扑扑的纸扎人,齐帅帅地用黑黢黢或者红彤彤的眼睛瞪着他。
即便是多年探案,见惯了诡异尸体的他,也不由为那场景感到毛骨悚然。
“算了,咱不能骄奢淫逸,师姐陪我腿着走,也挺好。”
南枝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但下一刻,却听这猴精的师弟用探案的语气问询她:
“师姐的金箔纸,是谁烧给你的?”
南枝脚步微顿,却反问回去:“你屡次岔开话题,是想让我忽略什么?忽略你方才提到范阳卢氏时,钦羡感慨的语气?”
苏无名满脸无辜地眨眨眼,可南枝歪歪头,神情比他还无辜。
南枝明白,面对一个位高权重的世家后代,官途不顺,蹉跎多年的苏无名难免会有感慨,人之常情嘛。
所以,苏无名进入长安后,自我介绍的方式都变成了狄公弟子苏无名。
狄公,断案无数,更两度为相,被天后委任便宜行事,再桀骜的三品大将军也得跪在狄公面前回话,任他夺去大将军印,甚至擒拿打杀。
这样的师父,是苏无名在长安这个权贵窝里最大的靠山和底气。可师父,已经去世多年。
“你跟着我,无需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