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入城,两侧朝臣跪拜。
却有一人癫狂又绝望地没了心神。
“因为我指责了兄长,他就自尽了。”
萧若风从来都是矜贵风流的王爷,此刻却仪态全无地从城墙上被拖下来,他甚至分不出心神关心同样昏迷的父皇,只呆呆地看着被抬到一旁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身。
“是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一时意气,用这样的话刺他。是我害死了兄长!”
“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叶啸鹰恨铁不成钢,一把揪起萧若风的衣领:“你睁开眼看看如今的境遇!改朝换代,新皇定要清算那些旧臣皇叔,你要先找机会活下来!还有那些跟随您的弟兄们,我们该想方设法,先保住他们和妻儿老小!”
那些痛心疾首的话却犹如杂风轻易掠过萧若风的耳畔,他偏着头,执拗地望着景玉王的方向,喃喃:
“是我逼死了兄长,兄长死了,嫂嫂和侄儿们又该怎么办?”
叶啸鹰脸侧抖动了一下,不明白英明神武的琅琊王只是死了个不择手段上不得台面的皇兄,怎么就落得如今失心疯似的下场!
“王爷,你醒醒!你说的那句话有什么要紧?是景玉王自己不想活了!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便今日不死,来日新皇登基,他就能活了?”
萧若风的眼珠子动了动,张张嘴还是道:
“你不懂,是我,是我逼死了他。”
车队行过,缓缓停留在城墙之下。
南枝望着叶啸鹰几次张合的手掌,好像恨不得印在萧若风的脸上。
她叹口气,想起一句话:
“明知道他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他依旧爱他。”
感情,并不是非黑即白,泾渭分明,能讲道理的东西。爱情是这样,兄弟之情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