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望着眼前辛苦潜伏进来的少年:
“你凭什么觉得你是在帮我,又凭什么认为你能帮到我?”
荆淮直道:“我现在已经是信王,手握虎贲禁卫,我可以护送你离开大炎,也可以在西焉护住你。”
南枝轻笑一声:“还是个孩子呢,甚至还玩不过外面那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她坦诚道:“听好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忙,我有我自己的筹谋。这婚事,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景王,都不过是一场交易,算不得真的成婚。
要不然,我们不会连一场像样的婚仪都懒得继续。”
荆淮微微放下心来,还想说话,便听南枝果决地指着窗外:
“你现在可以走了,外面八成设好了埋伏,但凭你的身手,应该能安然无恙地逃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回到西焉。”
荆淮赶紧开口:“我还不能走。”
南枝气道:“为什么?”
荆淮低声解释:“子鱼也来了。”
南枝愣住,几乎心脏骤停。她和子顾或许称一句玩伴,可子鱼在她这里总是不同的,那双稚嫩的眼睛,便是经年回想起来,都能让她无比心软。
荆淮趁机道:“她混进了西焉美人的队伍里,半月之后,就会抵达城中,再被慕容璟和送往京城。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队伍里,万一她被大炎的权贵,甚至慕容璟和给——”
南枝耳尖微动,没有说话,只一把将荆北塞进了喜床下面,又将他的衣摆踢进去。
才做好一切,喜房的门就被猛地踹开了。
慕容璟和端坐在轮椅上,他身后正是被侍卫擒住,捂住嘴巴无法报信的越秦。
南枝眸色渐深:“王爷这是在做什么,成婚第一日,便如此对付我的小侄子?越秦这些年来,可是圣上的忘年交,论起来,或许你还得唤他一声叔叔?”
慕容璟和表情一僵,片刻后就恢复正常,只挥挥手让侍卫松开对越秦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