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居琅:“见师兄神情,可是有哪里不妥?”
陆听澜当然觉得不妥,他道,“雁景惟还需去找泠弦子,这么大的队伍,又都是凡人,行进缓慢,只怕误了他的行程。”
言居琅恍然,而后有些纠结,“可若将人就这般抛下,再遇上危险可怎么是好?”
他说这话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抛下一个和亲队伍,于他并无妨碍,但眼下他还没能和雁景惟熟络起来……日后修真界时常见面,又是这样的身份,与之多相处,有利无害。
陆听澜看他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他什么意图,于是发挥自己的贴心,顺便做一下恋爱脑的任务。
“马匪的事情少,她身旁又有那么多人,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再者,她是要与魏国皇子和亲的,你修了道,已经是方外之人,若传出什么不好来,就不美了。”
言居琅抬眼看陆听澜,若不是知道陆听澜喜欢自己,不看表情,光听这话,他还以为陆听澜只是真心劝说。不过有这个前提在,陆听澜做什么,在他这里都蒙上了另一重意义。
索性,陆听澜已经为他将借口都找好了,他便顺坡下驴道:“师兄说的是,我们过路能帮一把已算仁义,不可能还护送她们到皇城下,既然如此,我去与公主辞行。”
这头言居琅打算去找余真说清楚辞行。
不料人还没走开,雁景惟找上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离开。
“沿途耽误了不少时间,再不过去,怕误了时机,不好再同你们一道,只得先行离开。”雁景惟道。
算日子,距离雁景惟收到的泠弦子的传信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从这里到郢国再到魏国又要两月。
虽然泠弦子不至于很快就离开,但总这样拖下去也不好,便打算加速走一程。
言居琅睁大眼,“正好我们也打算加速前进,雁兄何必如此着急。”
雁景惟却道,“我打算直接去魏国,就不借道郢国了。”
言居琅大感可惜。
雁景惟又问陆听澜,“你可要与我一同离开?”
“我?”陆听澜诧异道,“你去见天衍阁的仙师,我和你一起去算什么。”
雁景惟神色认真,“我想叫他们帮你算算,看能不能找出几分机缘来修炼。”
闻言,陆听澜心中一顿,却是想着不能真见到天衍阁那些人。他连系统和所谓的原著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若天衍阁的人真能承接天道意志,见了自己,岂非一秒识破?
再有,他已经知道自己最大的机缘,且这机缘还需要言居琅来助他一把,自然不必舍近求远。
陆听澜正色,“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在此先谢过了,不过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不想再反复变卦,也免得大起大落再伤心神。”
走了一路,雁景惟知道他的决心,此番听他说这些,也不意外,只是道,“那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或者你反悔了,等我返程,我再带你回凌绝山。”
他如此执着,倒让陆听澜内心有些许的歉意,不过又很快道,“只怕那时候我已经游历山川,不知去向了。”
言居琅看看雁景惟,又看看陆听澜,还是把话咽下。
雁景惟:“我可以用玉录找你。”在山上时,他曾给过一块玉录给陆听澜,只是一直没有用上。
“你想找就找吧,不过,当我找到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家落户,成为凡人了,你就不要再找我了。”陆听澜做戏做全套。
雁景惟捕捉到他话语中的重点,“成为凡人,你认为现在的自己还是修道之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