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逐渐步入盛夏,一大早便开始燥热。
他有赖床的习惯,还有十分强大的起床气,除非是顾娇将他叫醒才开心。
他自己醒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醒来之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等着顾娇来叫,可等来等去,等到花儿都谢了,也只等来顾小顺。
琰宝宝不开心。
顾小顺抬手指了指院子,道:“哦没有,她在那儿呢!”
可他看见了什么?
所以、所以她就是因为和姐夫说话,忘了来叫他起床吗!
然而更酸的还在后头。
萧六郎最近偏爱麻辣,其实小净空三人也爱吃辣,但他们三个更爱辛辣、酸辣。
顾琰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家里没豆花,集市有。
一刻钟后,顾娇将咸豆花买回来了。
顾娇将豆花端进萧六郎的书房,眼睛布灵布灵地看着他:“你的豆花。”
我没要豆花。
是我!是我!是我要的豆花!!!
好气呀!
一道小身影立于无尽的昏暗之中,眼神犀利,气场强大而威猛。
小身影沉沉地说。
他的气场也不弱,这狭小的天地间仿佛充斥起了无尽的冷意与肃杀之气。
小身影道:“自然是你我暂时放下成见,联起手来,共同退敌。不然,用不了几日,她心里将再无你我二人一席之地。”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小身影说罢,拿出纸笔,唰唰唰地写下契约书,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印泥,“签字,画押。”
小身影看着他的签名,炸毛到不行,声音陡然高亢:“你的字怎么还是这么丑!”
小净空想了想,严肃点头:“要!”
吃过早饭,顾娇送小净空去国子监上学,顾琰与顾小顺去了清和书院,萧六郎则去了翰林院。
巧的是庄太傅的马车与萧六郎在翰林院大门外不期而遇。
众人纷纷向他行礼,萧六郎也拱手作了一礼。
庄太傅是文臣的泰山北斗,在朝堂之上一呼百应,如杨侍读此等身份的官员一般见不着他。
“庄太傅!”他深深地作揖行礼,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萧六郎,他心头暗爽,这么,老天爷都在成全自己啊!
谁不知翰林院的藏书阁比贡院的藏书阁还大,几个翰林官加起来都未必能在一日之内整理完毕,这纯粹是在找萧六郎的茬儿啊。
杨侍读闻言当即一愣:“你此话何意?”
杨侍读眼神一闪:“学馆的课……自有别人去给你上!”
“授课这种事自然交给真正有实力的翰林官更好。”杨侍读说着,就看向了安郡王,“不知庄编修今日可有空闲。”
杨侍读一笑:“那……”
“你!”杨侍读气得都噎住了。
当着庄太傅的面儿就敢指使安郡王做事了?
杨侍读差点就给吓尿了!
他难道不知道,庄太傅是太后的人?
庄太傅的眸子里寒光乍现。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进了翰林院。
只有庄太傅明白萧六郎的底气从何而来,萧六郎只差没明说——我是干不过你,我家大人干得过你!
“祖父……”安郡王古怪地看向庄太傅,他也觉得萧六郎今天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