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一怔:“祖父?”
“老爷。”管家奉了一壶茶过来,他已经从车夫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了,他劝道,“您消消气,您才是太后的娘家亲戚,那萧六郎不过是仗着对太后有些救命的恩情狐假虎威罢了,他迟早还是要落在您手里的。”
庄太傅咬牙道:“若真是狐假虎威倒还罢了……”
管家不知个中细节,还当太后只是一时被蒙蔽,他继续劝道:“您别气了,一会儿不是还约了袁首辅见面吗?庚帖已经拿去让人合过了,郡王与袁家千金乃天作之合!”
万幸太后管天管地,并没有管恒儿与谁成亲。
庄太傅喝了一口茶,道:“我记得袁首辅让我带上恒儿,让他见上一面,一会儿你去一趟翰林院,让恒儿散值后不必回府,直接去清风楼。”
在昭国,合庚帖是说亲的第一步,八字不相冲方可开始正式提亲,可袁首辅心疼孙女儿,答应让她看上一眼,若是模样周正之人便立即答应这门亲事。
何况这门亲事主要以袁首辅的意见为主,让孙女儿去看只是自己作为祖父最后的妥协,她看不看上袁首辅都会促成这门亲事。
“什么?怎么会这样?”庄太傅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管家没多说,自然是不方便说,莫非出了大事?
庄太傅做了个同僚之间的拱手,客气地打了招呼:“袁首辅。”
庄太傅一头雾水。
怎么与龌龊、看走眼扯上关系了?
“郡王在哪儿?”庄太傅沉着脸问。
二楼已被管家清了场,只留下相关人等。
“顾老侯爷?”庄太傅蹙眉。
二人不期而遇,老侯爷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庄太傅眉头皱得更紧。
他这个权倾朝野的太傅难道是白当了?
一片狼藉的屋内,安郡王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他的大腿上一片鲜血,一把染血的匕首孤零零地被扔在地上。
“畜生!”
安郡王没有闪躲,硬生生挨了这一鞭,衣衫破烂,胸口皮开肉绽!
然而没住手,又给了安郡王一鞭子,安郡王是有些身手的,却并不是高手,老侯爷鞭鞭见骨,没几下便将安郡王抽得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老侯爷浑身发抖道:“好好说?你的好孙子玷污了我侯府千金的名节,我若也叫人这般对你庄家的女儿,你可会与我好好说?”
这件事还得从安郡王去赴约说起。
袁首辅在清风楼的楼下碰到一位内阁的官员,与官员聊了几句,袁宝琳先上楼。
只是轻薄,不是占有,却也足够让一个姑娘家名节尽毁、清白尽失了。
庄太傅严重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是忘了翻黄历,不然怎么一天下来全在倒霉?
老侯爷怒喝道:“他是你孙子你当然向着他了!可眼见为实,我侯府好好的千金就这样让你们庄家的小畜生糟蹋了!”
太不是东西了!
庄太傅也咽不下呀。
他竭力压下火气,对着老侯爷拱了拱手,忍辱负重地说:“还请顾老侯爷稍安勿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查明真相,不论最后真相如何,我都会给定安侯府一个交代!”
庄太傅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跳:“管家,郡王出事时,你在哪儿?你是如何会让恒儿与袁家千金独处一室的?”
安郡王苍白着脸,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张:“是我让管家去厨房催菜,不干管家的事。”
管家心虚地低下头来。
可那个人,他不能说。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安郡王一眼,安郡王失血过多,身子摇摇欲坠,他用所剩无几的力气道:“是孙儿的错。孙儿看出袁小姐对孙儿无意,于是出此下策,打算生米煮成熟饭,逼袁小姐不得不嫁给孙儿。”
安郡王虚弱地说道:“提前买好,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庄太傅勃然大怒:“庄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