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
信阳公主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院子里的大雨。
玉瑾从花房出来,收了伞,掸了掸伞上的雨水,递给一旁的小丫鬟,随即她转身进屋,对信阳公主道:“那株牡丹活了,可不能再这样了,再多来几次,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雨水都吹进来了。”玉瑾走过去,拿开将支撑轩窗的棍子,将轩窗放了下来,“这场雨下完,总该是要下凉了,正巧马上就是月夕了。”
玉瑾深深地看着她:“公主,您有心事吗?”
玉瑾的眸光动了动,试探地问道:“小侯爷吗?”
玉瑾的脸色微微一变:“公主!”
玉瑾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公主早些歇息。”
萧六郎一觉醒来已是半夜,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晕乎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似乎是趴在桌上睡着了,可为什么就到了床上?还似乎不是自己的床。
耳畔传来顾娇的声音。
烛台上留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梦境里残留的心悸,在她轻柔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平复了下来。
顾娇道:“你今天淋了雨,病倒了,家人回来之前你高热得厉害,是净空在照顾你。”
那小和尚还会照顾人的吗?
小净空出痘疹高热时,顾娇给他贴过这个,家里也备了一盒,没想到他会记住,还翻出来依葫芦画瓢给萧六郎贴上了。
不用说也能猜到是她那个小药箱里的东西,他看他们三个贴过。
“小家伙还懂照顾人?”他喃喃。
“他……走了那么远?”
小家伙总在家里作天作地,时不时和他唱反调,弄得所有人鸡飞狗跳,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调皮不懂事的小孩子。
顾娇看着他:“那么惊讶?”
顾娇道:“比起我,他更放心不下你呢。他说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下雨天都不带伞,还不如他一个小孩子。”
他出门太早了,天还是黑的,根本看不出天色,小净空出门时天边已升起一抹朝霞,他最近刚在国子监学了“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真是很让人省心的孩子。
萧六郎嘴角一抽,得,这嫌弃的小语气倒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萧六郎:“……”
顾娇掀开被子下了床,拿了一颗药递给他,顺便倒了一杯热水:“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随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我怎么会躺在你的床上?”
萧六郎:“……”
萧六b萧六郎也躺了下来,却没睡,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说着,去将油灯熄了才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