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友说得不无道理。”范仲淹捋了捋半长不长的胡须,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多了几分落寞。
欧阳修也听得入了神,他自诩熟读四书五经,对史书典籍也有所涉猎。
可这样浅显的道理,却始终想不明白。
不曾想却被这样一个纨绔少年一语道破心中事。
“后生可畏!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范仲淹半生宦海沉浮,也算看尽人情冷暖,自以为人情练达,却不想竟不如一个弱冠少年通透。
“那么敢问小友,无解之二三在何处?”范仲淹和欧阳修两人目光中有着强烈的探究欲望。
陈鸣本来只想点破一层,毕竟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多说无益。
但对上那样炽热和渴望,又实在不忍心。
就好像明知道这两个人早晚走向万丈深渊,就连这个王朝都将覆灭,成为史书中的篇章,为后人警示借鉴。
譬如秦汉,又如隋唐,无数枭雄现在历史的风口弄潮,又被历史的风尘掩埋。
于是他轻叹一口气,继续道:“二难在久安。久安之道难胜于长治。”
说到这里,两人便不约而同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夫受教了。”
陈鸣一想,也对,两人都是青史有名的大人物,人生阅历比起自己这个纸上谈兵的程度,还是要高出许多段位的。
欧阳修和范仲淹自然也明白陈鸣点到为止的话。
长治实为一人之举,一人之私心便可轻易决定国之兴亡。
久安,求得可是天下的久安。天下之人何其多,人人有私,人人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