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州忍无可忍白了他一眼,“若没有你,她会比现在好过不知道多少。”
陆容景僵了半晌,终是无力地垂下手。他苦笑地摇了摇头,再看向沈宴卿时却满是悲凉。
“还有,若真不想失了王府的体面,皇叔倒不如好好管教你那下手狠辣的妒妇。”
说着,他将那封信扔给陆容景。
看完信的陆容景面色铁青,他回头盯着痛苦哀叫的萧云芝,咬牙切齿道:“今日寿宴,本王撞见王妃与人私通,家法处置后不堪忍辱,投湖自尽。”
萧云芝仰天哑着嗓子惨笑,在被扔入湖之前,她突然开口:“薄情郎,在地府我要日日咒你不得善终,我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可陆容景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本王心善,会尽早送你一家团圆。”
陈庭州玩味地环视了一圈战战兢兢的家仆,“皇叔,你该知道后面怎么处理吧。”
“杀。”
血流了满院,高处瞧见一切的老夫人佝偻着裹紧了狐裘,望向天边黑压压的云团忧心道:“只怕是世道,又要变喽。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不过幸好祸根只是个女子。”
可话音刚落,她手中的佛珠便掉了一地。
她神色瞬时就有些凝重,“备好马车,我要进宫面见圣上。”
东宫。
太医诊治过后,沈宴卿躺在金丝勾线的床榻上始终难以入眠,她翻来覆去想着以后应当如何。
亡国后她只是个任人宰杀的前朝余孽,她一介女子又如何撼动朝纲。何况他身为太子,又怎可能助她推翻自家朝政。
她不敢深想,就连复议回来后的陈庭州站她面前,她也没有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陈庭州心疼地摸着她那已经结痂的伤痕,轻叹了口气,“其实今日就算你不用受那些苦,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我总要找个让人辩驳不出借口的方式离开他,王府人多纷杂,总归要防些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