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沈宴卿回过头,在看清一群人中为首的男人后她面色有些不悦。装作没看见转回身,刚想继续挑选东西时,她却感觉腰间托上一只大手。
“没想到姑娘是沈侍郎的千金,是郑某不知轻重擅自高攀。不知能否请姑娘赏脸小酌几杯,就当是施舍给郑某的赎罪机会。”
他身子紧贴上来,清朗的眉宇间满是戏弄的浪荡。
“滚开!”毫无防备就被人拥入怀中的沈宴卿顿时愠气就窜上心头,正想用力将人推开,他却轻飘飘抽身又站回原地。
他温润地笑笑,躬身抱拳行礼,“在下郑柏,见过沈姑娘。”
沈宴卿冷眼盯着他,“先前你企图对我轻薄,念在你替我解围我也就当作不计较。如今还想故技重来,真当我沈家是吃素的吗。”
郑柏仿佛受了天大冤屈一样惊讶地后退半步,“我与姑娘不过才见一面,姑娘为何要对我如此污蔑。那日分明是你醉了酒,我好心搀你回卧房而已。”
“郑兄,像这样自恃清高的小娘子实在太多。总把我们的一时善心当作爱慕佐证,仗着几分姿色就以为每个靠近她们的男子都对她们爱得死去活来。我若是有这自信,孩子早就生一窝了。”
跟在郑柏身边的一个公子万般嫌弃地打量着沈宴卿,甩开扇子挡住半张脸讥笑几声。
沈宴卿勾唇轻笑,“生不生得出要看身体,这位公子你还是尽早补补,不然娶回几房娇娘却无力宠爱,对谁都是折磨。”
“你——!”
眼见气氛有些微妙,郑柏连忙出面打起圆场,“几位仁兄,你们先去逛逛,我与沈姑娘叙叙旧。”
绕开沈宴卿,郑柏的视线落在方才她看过的摊位,“看质地和成色不是俗物。”
他随手拿起一个雕花的头冠,细细翻看后他轻捻缝隙中的红痕,放在鼻下嗅了嗅那红色碎渣,“如若我猜得没错,这些都是前朝的宫中之物吧。”
“公子好眼力!都是当初太监宫女在尸山血海中挖出来倒卖,这些东西上不得台面,我也就拿来鬼市碰碰运气。”
沈宴卿没出声,她静静凝望着许多曾经伴她生活的物件,胸口隐隐有些发闷。
“都是死人的东西,贵重但实在晦气。姑娘若是喜欢,他日我另买新货送你。”
郑柏倾身凑到她的近前,见她出神他不禁粲然一笑,“到底看上什么了,我买给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