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忧心忡忡地撩开帘子看着城中景象,只见城墙底下瑟缩着一大批神情麻木的百姓。
寒风刺骨的冬日,却有人衣不蔽体。血腥味浊臭气从围成一团取暖的人们当中外散,而略有遮挡的角落里时不时传来孩童与女子的啜泣哀嚎。
“该死!”
奕元愤恨地低声咒骂,微微加重的呼吸像是竭力克制。
知府衙门前马车停稳,懒洋洋站在石阶上的常知县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真会拿官架子,老夫年过半百还要扛着冷风等你。”
奕元背着昏迷的秦元承强忍下火气,尽量保持平和地说道:“劳烦您叫个郎中,我们来时遭了埋伏。”
常刺史嫌弃地看着满身污血的三人,捂着鼻子厌恶地连连摆手,“去去去,少脏了我们衙门地界。”
沈宴卿眼神示意奕元闭嘴,她双手抱拳不卑不亢行礼。
“小女是朝中派来协助临京匪患一事的赈灾女官,半路遇事耽搁还请知县勿怪。”
“又来一个吃白饭的。”
常知县冷哼一声,但神情总算是有所缓和。他叫来一个捕快,随后傲慢地睥睨着沈宴卿。
“知府大人剿匪劳累,你们这群不长眼的都给我消停点。如今粮食吃紧衙内不养闲人,明日起你们便跟着捕快一同做事。”
沈宴卿平淡地笑了笑,“多谢知县大人提点。”
见人离去,奕元忍不住嘀咕:“尖酸刻薄,一脸短命相。”
“沈大人,卑职白轩。”
那捕快引着他们朝衙内的卧房走去,推开漏风的木门,简陋的房间才踏进去就惊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白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卑职这就派人打扫。”
临时叫来几个人,简单清扫过后总算是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