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外头赶来一官差,“大人!马公子当街掳走一女子!”
“什么!”知府皱眉,怒道,“岂有此理,当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即刻派人去马府将人救出来。”
师爷问,“大人,要不再等等,按照马家的行事风格,说不准是买了人了,万一咱派人过去,最后是搞错了,多尴尬啊。”
知府反驳,“一等两等,万一闹出人命当如何?”
“闹出人命正好啊,”师爷压低声,“您不是正愁没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弹劾马家,让马家下马吗?若是一条人命就能换得这个结果,那简直——”
“嘭!”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颗栗子,砸在师爷额头上,当即红肿出包。
“哎哟,”师爷叫疼,“狗贼子还没走,快去追啊!”
知府的视线落在砸师爷的那颗栗子上,手缓缓握紧,朝后进来的官差望去,“你,带着本官的令牌去马府要人,今日不管如何,都得将人要出来!”
“是!”官差携令而去。
师爷捂着额头,“大人,您冲动了啊!往日被马府强纳的女子还少吗,可哪一个敢站出来指证马家?到最后,只需要马家出些银子给女子家眷,就顺理成章成了纳妾,连家属都一口咬死是自愿,这次,您就算前脚将人救出来,后脚马家照样能将人买回去,大人,您这做法非但不能救人,还会提前与马家交恶啊,与马家交恶,就是与丞相交恶。”
若不能做到一击制胜,此事就做不得啊!
师爷的想法,知府自然明白,可是等待出人命的过程,让他无法心安。
更何况……知府低头,一语不发地朝着书房走去,“将朝廷下发的画卷拿出来。”
师爷不明所以,知府自己动作去拿。
那是十八年前京城送来的,在府衙放了整整十八年,比知府在通州任职的时间还长。
十八年来,知府换了好几个,画卷一直在,没到任一位,第一件事便是认画。
画像上,是二十三岁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