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何欢并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咂着。
似乎只要这杯酒喝不完,他就不会上路。
但上路的时辰,终究会随着酒壶渐空,如期而至。
“何爷,咱们该上路了。”
何欢冷眼瞧着牢头,带着两个搬着重重沙袋的狱卒走了进来。
他不屑地撇撇嘴,找了一处席子趴了上去:“动手吧,给爷个痛快。”
“是条汉子!”
临死之际,牢头也不吝拍几句何欢的马屁:“放心,断不会让何爷受罪。”
给狱卒使了个眼色,两个狱卒将一个沙袋慢慢压在了何欢背上。
何欢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胸腔里的气息正被沙袋一点点挤压出去。
“再压。”
很快,第二个沙袋也压在了何欢的背上。
这次,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很难吸到空气,整张脸憋得通红。
“再压。”
第三只沙袋压上,何欢已经吸不到任何空气,只能感到肺里的气息一点点消逝。
他的脸已经由通红变得铁青,渐渐开始苍白。
临死之际,不知是不是受那抢劫犯言语的影响,脑海中忽然划过妻女的身影。
他的一生,也在刹那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