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岁的杨谆看起来仍很健硕,身形中等,白净的脸上只有少许皱纹,连胡须都修剪的整整齐齐。
此人是懂得生活,会生活的。
这大概是所有人见到杨谆第一眼的想法。
“杜大人。”
杨谆向杜言秋拱了拱手,“杜大人的意思是,捉拿崇安是与严老夫人交换的人情?”
杜言秋淡淡地瞧着杨谆,“杨员外可以这么理解。”
杨谆好似不解,“百姓出事,为官者不就应该为其做主么?何况出事的还是县学教谕,是为我朝培育栋梁的有功之人。为求公道,何需人情交换?”
“正因受害之人乃县学教谕,凶手定非普通百姓。严老夫人恐本官出力不周,付出点东西换个心安。此物又并非金银财宝贿赂,而是为民除害,本官有何收不得?”
“杜大人所言甚是。是老夫狭隘了。”杨谆再次拱手。
杜言秋冷眸轻敛,“本官动了你的义子,你该不会想去找严家算账?”
杨谆忙道,“不敢。”
简单二字,再无过多虚情假意的言语。
杜言秋见杨谆并无为自己辩白不知情等之类的花言巧语,心中冷笑,此人倒是利落,知道任何否认在他这里都会被当作笑话,也就懒得再装模作样地演戏。
杜言秋相信这声“不”字是真话。
他此番大张旗鼓来杨家拿人,又把话说得清楚,杨谆即便生恼,也不好明着对付严家。
至于暗处下手……杜言秋相信杨谆也不会去做。
抛开严家若出事,他杨谆也是值得怀疑之人不说,杨谆应该明白,杜大人初来乍到,正是最想立威时,严家都知道用沈崇安卖杜大人一个面子,他又何必为一个义子与背靠相府的杜大人撕破脸?
失了一个义子,再养一个义子便是,相信想给杨员外当儿子,甚至当孙子的人多之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