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你真的要助纣为虐吗?这样做,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死路一条,无论最终赢的人是陛下还是陆信渊,都不会留你性命,现在选择将功赎罪还来得及,我知道你被流放是被冤枉的。”江寒酥向他摆明利害关系,虽然他被说服的可能性很小,但现在只能搏一搏,以江寒酥现在的处境,他做不了别的,甚至他自己的性命都已不在掌控之中。陆云川放声大笑,“冤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们谁能明白我所受的屈辱?我现在就想看到陆云朝在我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惨模样,是他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有你。”陆云川蹲在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发狠道:“我也会好好招待你的。”“告诉我,陆云朝在哪儿?”陆云川大吼道。陆云朝走之前并没有告诉江寒酥他的去向,但以江寒酥对他的了解,其实能猜到,但他不会说。陆云川见他不答话,猛地提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地上撞,反复几次,江寒酥左半边脸上全是血,看着十分骇人。“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人在哪儿?”剧烈的疼痛在他头上炸开,他感到头晕目眩,还有一股强烈的恶心、呕吐感。他不禁想,难道这就是结局了吗?什么都没有改变……不,还有机会,只要陆云朝没有被抓到,就还有机会。他在一下下的撞击中闭上眼睛,默默在心中为陆云朝祈祷。他看不到结局也可以,只要结局是好的……只是,陆云朝那双温柔可爱的眼睛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还是有些可惜,有些害怕他会哭。“还不说,好,既然你这么忠心,我就废了你,看你还怎么做他的狗。”陆云川放开了江寒酥。江寒酥疑惑地睁开眼睛,他左眼上被血糊住了,视线中一片血色,他看到陆云川从腰间取出一枚骰子。“最后给你个机会,这骰子六个面,分别代表了手、脚、眼、耳、口、鼻,扔到哪一面我就废了你哪个地方。”陆云川脸色阴沉,一副疯癫模样。隐年在一旁看着,眉头紧皱,他并不希望陆云川这样,仇恨的执念是很可怕的东西,会吞噬掉自己,但此刻,他并没有劝解的权力。“当然,这既然是个机会,就代表你可以不必遭受这些,只要你说出陆云朝的去向,并帮我抓到他,我就放过你。”一股深深地恐惧感裹挟住了他,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表面上依旧很平静,未置一词。陆云川没有看到他害怕求饶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盛,他直接将手中的骰子抛向空中。江寒酥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枚骰子向上看去。会是什么呢?那一瞬间,他脸色发白,心率过速,一身的冷汗。第82章敢赴生死慰衷心(二十七)陆云朝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不大的厢房之中,身上的伤口被包扎过了,但仍是浑身酸痛,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额头,一片滚烫。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他皱紧眉头,不禁感到有些厌烦。他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的私印不见了。他那时在街上就是故意要暴露身份,借此试探庸平的态度,现在他们既然拿走了他的私印,那一定是知道他的身份了,不但如此,这也证明了事情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陆云朝扶着墙走到门边,他推了推门,不出所料,门从外面锁上了。有两道人影映在门上。“我要见这里的主人。”陆云朝说话时气息虚弱,这番表现半真半假,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真实的状态。“老实待着吧,庸平王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门外把守的侍卫回绝道。原来这是在庸平王府上。“他抓了我,却不来见我吗?”这次,侍卫没有再回应他。外面的人得知他醒了却没有汇报给上级,看来庸平王不打算与他对话,那么,他是想将他献给陆信渊表忠心吗?若他落入陆信渊手中,那他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至少要把宁州和庸平反叛的消息传递出去。这时,陆云朝想到了江寒酥,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骰子掉下来的一瞬间,陆云川将之握在手心里,他看着终于露出惊惧神色的江寒酥,逼迫道:“猜猜,怎么样?或者,求我。”江寒酥耳边一阵嗡鸣,他已管不了陆云川在说什么,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知道骰子的结果是什么。陆云川一巴掌打在江寒酥脸上,怒道:“说话!”口中血腥味漫延,江寒酥依旧没有说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转机,可若没有的话,那这一切与书中原本的故事有什么区别?他来到这里有什么意义?“隐年,废了他一只耳朵。”陆云川打开掌心,看到正面四个点,直接命令道。江寒酥的耳朵受惊似的轻微一动,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样,是四个点,那是他原本就没有的东西,他能听见时有多欣喜,就有多恐惧再失去,可惜往往越害怕就越会发生。如果这里就是故事的终点,那收回这恩赐或许也合情合理。只是,真的很不甘心。隐年来到江寒酥身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