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看着把一个大活人扔在自己面前的丧彪,整个人都麻到尾巴根了。
你特么叼个啥回来不好,偏偏叼了一个大活人。
不是,你特么在哪找到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啊。
现在人都叼来了,还有气儿呢,总不能就这么放雪地上冻死吧。
山里的规矩都懂。
凶残的事儿多了,但是能力足够的时候,人还是要救的。
杜立秋上去拽人,结果没拽动,丧彪的一只爪子按在那人的胸口处,背着那只独耳朵,眯着眼睛看着唐河。
这会的丧彪就不是一只老虎,更像一只犯了错求原谅的猫。
唐河都要疯了。
你是虎,你是虎,不能当猫养啊。
连我这个老熟人你都差点咬死,把你领家去,你想让我家死几个人呐。
我特么还不如把你的虎骨虎鞭嘎下来回家泡酒,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三丫都揣崽子了,我和我家秀儿那么努力还没个动静呢。
可能就差你的虎鞭虎骨了。
唐河黑着脸上前,一拳头抡在丧彪的脸上。
屁用没用,丧彪只是歪了一下脑袋。
只是这一拳,好像把它们的友情打没了,丧彪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凶戾,变得怨恨。
唐河吓了一跳,我草,之前踹你你都没这样啊,啥意思,你要扑我啊。
唐河下意识地伸手摸枪。
丧彪的嗓子里发出重低音的轰鸣声,然后抬头,深深地看了唐河一眼,然后又狠狠地抽抽了鼻子。
好像要记住他的样子,记住他的味道,然后转身,绝然地向老林子里走去。
唐河忍不住搓了搓脸,心里空落落的。
刚重生刚开始打猎的时候,自己,野猪王,还有丧彪,人虎猪三足鼎立,然后全身而退。
那一次,才真正打下了唐河巡山打猎的调子。
现在,丧彪这么一走,感觉就好像,多年的老夫老妻反目成仇,各分左右,死都不回头一样。
“唐儿,咋啦,你俩掰啦?”杜立秋上前问道。
“嗯呐,掰了也好,省得以后为一只老虎操心!
草的,身为猎人,不打虎反倒为一头虎操心,脑子是不是有病?”
杜立秋十分大气地劝解道:“那有啥的,跑了它丧彪,不是还有那头外来虎嘛,那家伙都跑到东河岔子了,再走两步可就进村啦,咱干了它,啥毛病没有。”
杜立秋说着,抓着那活人的一条腿拖回了雪窝子里头。
这人穿的还挺齐整的,把狗皮帽子一扒,脸一抹,正要灌口热汤的时候,唐河咦了一声。
这人看着眼熟啊,就是现在一脸的连毛胡子,把脸遮住了。
把胡子捋吧捋吧,看着这张刚毅的大脸,唐河想起来了。
“这不赵红旗吗?”
杜立秋和武谷良也认出来。
上回王建国带着专业勘探队进山的时候,有两个职业军人随行保护,其中之一就是赵红旗。
那一回赵红旗也是够倒霉的,身为职业军人,差点被那只肥猞猁给叼跑了,成为他一生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