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问的小心翼翼,似是怕因她所效忠之人,让她问出口这话显得有旁的意味在。
苏容妘略一思忖,轻轻摇头:“我也不知他何时能知晓我在此处。”
她回京都便被保护在裴府之中,又是连夜被送出城的,城中之人怕是都难知晓她出来的事,更何况城外人。
她没有办法告知阿垣此事,只能在这里等着,亦或者一步步回杨州去,等着在中途与之重逢。
叶听瞧着她神色,将其中缘由猜得七七八八,片刻沉默过后,到底还是主动问出口:“那苏姐姐此前,又是如何与那郎君联系上的,若是走老路子呢?”
苏容妘淡淡看了她一眼,神色没什么变化,但心底不能不有所防备,只是轻笑着将话题扯过去:“一时一个样子,从前能用的法子,现在也未必好用。”
叶听虽没再说什么,但面上仍旧能看出些许愁色。
苏容妘全当没瞧出来,一边吃着饭菜,一边问宣穆还想不想吃些旁的。
宣穆一直都是好养活的紧,小时候知晓饭食来之不易,从不挑拣什么,如今即便是在裴府吃到了不少好东西,重新换回粗茶淡饭也不见他有什么不适应,抱着碗吃的干干净净。
苏容妘陪着他稍微坐了一会儿,转而去问叶听:“你今日可有什么事,亦或者有什么旁的安排?”
叶听轻轻摇头,解释一句:“家主只是命我护着您,若是您想做什么,我定不会打搅。”
苏容妘面上浮起些笑意,便也不去分什么心神管她,欢喜看向宣穆:“我昨夜清点东西,发现之前给你做的那纸鸢还在箱子里,今日咱们去林中放纸鸢罢,最近虽冷了些,但这风却是好的。”
在杨州的天没有京都冷的这般快,虽是没雨没雪,但放纸鸢仍旧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叶听想要阻止,毕竟小产也是消耗气血的,虽现在身子看似好转了,但也理应精细照看着才是。
只是碍于小宣穆在,小产的事她说不出口,想了半天她才捏着袖口委婉提醒:“您与小郎君衣裳穿得厚实,如何能跑的动呢?”
苏容妘不将她的阻止放在心上,一边起身去翻找,一边随口回:“无妨,放纸鸢主要便是一个放字,跑上两圈出出汗,累了便回来了。”
当初在裴府之中放纸鸢被裴涿邂阻止后,宣穆是十分失落的,可怜兮兮将纸鸢抱回了屋中,安安分分折放在箱子之中,这会儿很容易便能找得到。
后来苏容妘哄着他去同仆妇丫鬟们玩也是一样的,宣穆仍旧低落不愿,但这风筝也并非没有用武之地。
有次裴三姑娘来寻他,苏容妘见三姑娘整日里被家学拖得也没什么生气,她被困在院中不好出去,也不好同三姑娘明说这是被她兄长困的,只能说自己身子不适,摆脱她陪宣穆放一放纸鸢。
而对上宣穆,她则是说见三姑娘平日里蔫蔫的,叫宣穆陪她玩一玩,如此两边瞒,倒是把两人组到了一起去,当日他们在府中院子里玩了好久,回来时候她便见宣穆开怀了不少。
此事她也不知裴涿邂知不知道,但叶听却是曾劝说过她,留在裴府之中也挺好了,往近了说宣穆也有年岁相仿的小姑姑陪着玩,往远了说,他日后入仕还有裴涿邂帮衬,这是裴氏子族都求不得的好处。
苏容妘自然是没有应下的,如今纸鸢被她拿在手中,她直接将宣穆正看着的书抽出来放到一旁去:“用功不差这一日,走,娘亲带你出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