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果真智勇双全,不愧是朕的得力干将。”
萧疏隐谦虚,“都是陛下指教有方。”
皇帝叹道:“若是朝中人人都如爱卿这般能干懂事,朕也不必如此劳累。”
“各位大人各司其职,这既有肱股之臣,亦是不缺那等蛀虫。但有谢指挥使为陛下左臂右膀,定能扫清弊处,让陛下的朝堂海清河晏。”萧疏隐说道。
“好好好。朕能得你和谢若微,就如添了左膀右臂,实是省心不少啊。”皇上夸赞道。
萧疏隐遮住眼底的讥讽,嘴上继续道:“不知崔岸雪将军可已入京?我怕耽搁北边战事,就命人先护送了他入京复命。”
“这便是朕与你说的第三功了。”说到这,皇帝也有些愁容满面,“朕前头见了崔爱卿,奈何他连朕都不记得了。”
“朕已命太医替他看诊,太医道他脑中淤血未散尽。又闻他先前失了智,如今能恢复一二,已是大幸,后续还得慢慢调理。”
“奈何北边已是形势不等人了!”他长叹一口气,又恼怒不已,“都怪那该死的应怀瑾!”
萧疏隐笑了笑,并没接这话,转口道:“对于这情况,臣先前也寻了名医于崔将军诊断。都言,需得多加接触相熟之人,对记忆恢复大有裨益。”
“不如,让崔将军的旧部与其多加亲近,应该会有些许作用。再者,崔将军虽是失忆,但观他警惕心与武艺,似乎并没有太退步。”
皇帝欣赏地瞥了他一眼,“确实,太医亦是这般提议。故而,朕便已召集人,护送崔岸雪去北境,看看对战况可有逆转。”
顿了顿,他按住萧疏隐的肩膀,“若是那崔岸雪能有爱卿的一般能为,现在朕也能安心,而不是日日难眠。”
萧疏隐暗暗腹诽,陛下为北境烦忧,但那北境的状况本就不是崔岸雪导致的,而是陛下一力提拔的秋家。
但嘴上却是道:“崔将军能力卓绝,用兵如神,臣还得与其多加学习一二。”
说着,他略微抬眼,试探道:“不过,微臣听那应怀瑾道,崔将军在驰道被刺,似乎另有隐情……”
皇帝冷笑一声,“挑拨离间。崔爱卿是在驰道被黑山贼所伤,落入河中,漂流直下,途中为人所救,这才令搜查无果。”
“他倒是会给自己摘帽子……”
显然皇帝根本不信这番言辞。
“崔爱卿是他所提拔的,他估摸着以为朕召崔爱卿回京,是欲要破寨,这才着急忙慌,先下手为强了。”
对于皇帝强词夺理,萧疏隐:“……”
他明白,皇帝还是不想寻秋家麻烦,这才把事情都栽赃到应怀瑾头上。
毕竟,死人就像是癞子,总是不吝于虱子的,多背几个罪名,也是应当的。
皇上很快回过神来,抚了抚掌,很快就有内侍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精美的锦盒。
前面几盒里面陈列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器和京郊的良田美宅,皇帝明白这些对于萧疏隐并无吸引力。
他取过最后一人手里捧着的朱色衣袍,上面以金线绣着山河社稷图,随着微光,折射出美轮美奂的光芒。
萧疏隐一怔。
皇帝已将袍子披在他身上,上下瞧了两眼,“果然,这社稷服穿在爱卿身上,当真是相得益彰啊!”
在本朝,社稷服乃是一种特定的官服,只有特殊功勋的臣子,才能得到这样的赏赐,那代表的是皇上的恩宠和信任。
萧疏隐神色一凛,恭敬地跪下谢恩:“臣叩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为国效力。”
“好好好,快快平身。”皇帝虚扶了一把,上下打量着他,眼底都是满意,语气变得柔和,“都说英雄该配美人。爱卿而今年岁几何了?”
萧疏隐心口以惊,已然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却还是如实回答:“回陛下的话,微臣今年二十有四。”
“二十四岁……”皇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是当打之年。旁人在萧卿这般年纪,早已妻儿环绕……爱卿可有中意之人?”
萧疏隐笑了笑:“陛下,臣一心为国,尚未考虑过婚姻大事。”
皇帝摇了摇头:“哎,朕知道你忠心为国,但也不能耽误了一生大事啊。”
“更何况,爱卿容貌俊俏,听说这满京半数的姑娘都曾为爱卿倾倒,奈何爱卿心如磐石。”
“但这男人嘛,做出一番事业,亦是要有个家的。朕听闻礼部尚书家有一位千金,容貌秀丽,才德兼备,对爱卿亦是倾心。”
萧疏隐:“……”
他对那位尚书千金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对了,前头那平阳公亦曾提过一嘴,说他家姑娘对爱卿也是情根深种。”皇帝冲他眨了眨眼,促狭道:“爱卿魅力过人啊。爱卿对谁有意,尽管说来,朕便为你们赐婚,如何?”
萧疏隐:“……”
“陛下就莫要为难微臣了。”他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这如何能是为难呢?这少年风流嘛,还是说爱卿两个都要?这也不是不可以,回头朕命皇后将人召进宫来,一一问询……”
皇帝似乎对此很是热心,萧疏隐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陛下。”他连忙出声,“臣不喜欢两位姑娘。”
见皇上看抬眼,似笑非笑地望来,他飞快解释道:“微臣并非是良人,实是难以给与两位姑娘幸福,还是让她们另寻佳婿为要。”
“就如陛下听闻流言,微臣只爱那风尘女子,对这良家姑娘,实是不感兴趣的。”
闻言,皇帝痛心疾首,“你怎生跟谢若微一般。他是心有所属,非要自甘堕落,去寻那烟花柳巷的……”
“但那等女子何来的真心,你们正经娶一房,让其为你们管理后宅庶务,你等自去寻花问柳,亦不是不可为。为何一个个的非要……”
“哎,朕的左臂右膀,尽不成家,岂不是令人觉得朕薄待了你们!”
“陛下爱重我等,我等铭感五内。”萧疏隐拱手作揖,笑嘻嘻道:“但微臣与谢指挥还是不同的。”
“我若是真有喜欢之人,便是她心中没有我,我亦是要抢来,叫她好生跟了我。”
“届时,微臣叫陛下赐婚,陛下还请莫要推脱!”
皇帝被他这强盗言论逗笑,指了指他,“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就没一个省心的!”
“那微臣就努力去找找那心上姑娘了!”萧疏隐笑眯眯道。
“且去吧,就算是真……那也得做得干净些,不然朕可是不保你的。没得叫朕跟你一样儿被人笑话了!”皇上叹气,摆了摆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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