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行道:“陛下以后千万不可再碰触性味辛寒的药了,等过几日,药谷来人,给陛下配些药可好?”
皇上望着她,点了点头,说好。
李弗襄便在此刻回到乾清宫,身上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人刚踏进门,高悦行就皱起眉,敏感地用帕子捂住了嘴。
皇帝也觉得难耐:“……你这是跑哪去了?”
李弗襄远远地指着那两个匣子,问道:“你们看完了?”
高悦行将两个匣子原封不动的装好,上锁。
李弗襄知道自己身上味道不好,所以也不靠近,指使许修德,道:“拿给我,我现在送回去还来得及。”
皇上一摆手。
许修德把东西包好递给了李弗襄。
李弗襄转身离去,皇帝立即喊了一个随身护卫他的锦衣卫来问清情况。
这一问可不得了,皇帝简直气坏了。
李弗襄马不停蹄地将两个匣子放回太医院的医库,再回乾清宫时,皇帝在门口就揪了他的耳朵。
——“听说你把寿衣穿在自己身上,你没得玩了是不是,真不嫌忌讳啊。”
高悦行袖手在旁冷冷地看着,对李弗襄求助的目光无动于衷。
按理说,他们一个皇帝,一个医者,本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如此计较,可偏偏人心里总有那么几个最亲近的人是例外,一点马虎也容不得。
李弗襄从外面搞得一身尸臭味还没散干净。
皇帝大半夜命人开了汤池,把人押进去洗。
香膏花瓣泡了浓郁的一池子。
李弗襄泡在水里,打了两个喷嚏,仰头看着池岸上,不仅有宫女十八在两侧侍立,更有皇上和高悦行一边一个站着盯他泡澡。
李弗襄脸上表情有点懵。
汤池里的热气氤氲在他的锁骨之下,高悦行觉得自己在这不合适,但是皇帝似乎没觉得有什么。
皇帝想起自己在李弗襄这么大的时候,先太后已经在他房里放了好几个侍寝宫女了。
他那时候还是王爷,既不是最出色的,也不是最平庸的,自然活得快快活活。
几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刚送到身边,他来者不拒,少年人初试云雨,若不是有姑姑在身边盯着,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废。
李弗襄这孩子胎里不足,所以皇帝格外在意,一直亲自盯着。
拦得住别的,但是拦不住李弗襄的年岁渐长。
他现在是长大了,再不教点正经的,恐怕将来要闹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