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女作者:狂上加狂
前朝有位学子,虽然才学兼备奈何为官不怜惜庶民,贪赃成行被天下人唾骂。后来他的先生在城门处张贴告示,宣布与他无师徒名分,至此以后君荣升罢黜皆与先生无关。
如今这姜禾润行事这般荒诞,信奉鬼神之说。与沐风先生崇尚的“敬鬼神而远之”大相径庭。
而且他此举明显是巧立名目收刮民脂民膏,迟早辱没先生的清誉。
依照先生的为人品格,岂会容忍这等逆徒,被师门除名,也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沐风先生并非寻常人等,被除名的羞辱,足可以让那位新任的农司主司再不敢在街上招摇过市。
凤舞含笑听着,这心里竟是莫名有些失落。
他虽然嘴里恨极了这女子。可是私下里有人拿她做了笑话,大声的耻笑着她,竟然让他也不是很舒服,这实在是大大出乎凤舞自己的意料。
他本以为,皇兄这般放她出府做官,是看重的她的聪慧。
如今一看,到底是女子,狡黠有余,阅历不足,只一味为了弄钱,搬弄起牛鬼蛇神,实在是短视,叫人看轻了去。
可惜皇兄却这般任着她出丑,这哪里是爱?分明是被女色蒙蔽得昏聩了,竟不是管束着她的行径!
只怕以后,有那女子的苦头吃了……
凤舞这般心着,心内又有不平,若是她是他的妻妾,定然不会任着她这般出丑,以后总有一日,那女子会明白自己爱错了男人。
这么想着,二皇子的心里又舒坦,只跟孟宪道:“那沐风书院里不也有孟家的子弟吗?闲来无事时,倒是要好好在先生面前陈述下这位姜主司的功德,也将民声传递到书院里去。免得先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孟宪知道这是二皇子要给姜禾润点颜色看看,自然笑着领命了。
一时间歌舞声起,伴着众位公卿的欢笑声,半入江风半入云……
虽然为人耻笑,姜秀润却坦然处之。
民间虽然对桑蚕税怨声载道,可是因为梁国派出的商人收价本就高。愿意养蚕的百姓,就算被抽了税,也是有赚头的,加之有开荒减税的填补,总不会因为收了桑蚕税而出现卖儿卖女的情况。
而且因为这税,农司见了金入库,虽然打着修缮土地庙的名头,可那泥龛能费上几许钱?
大部分的钱都结余了下来。姜秀润觉得这些金再运筹一下,将来修建水渠,总算是有了些眉目。
可是就在月余后,久久不曾相见的恩师沐风先生突然派人送贴,邀她入府相见。
姜秀润自是不敢马虎,命人备下合乎恩师心意的礼品,也不敢着官服,只如以前一般儒衫素冠,前去面前恩师。
只是到了恩师府上,沐风先生却不准她入书房的门,只让立在院中高声喝到:“请君立在院中即可,不然君身上的铜臭气太重,怕是要污浊了在下的书斋。”
姜秀润心里一沉,小心翼翼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那屋子里的老者道:“在下不过是民间老朽,不敢当得姜主司的老师,今次请君来,便是想要亲自告知,请君以后行走朝野,莫要再提老朽的名讳!”
第110章
姜秀润倒也没有气恼,恩师的为人她是知的,为人最是正直,今次他将自己叫入家中,而不是一封断绝师徒情谊的书信直接送到,就是在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所以先生羞恼的话一出,她倒是坦然一笑,道:“其实先生此言差矣,不光是铜钱捂久了会有铜臭气,那书简捂久了也会有霉臭之气。先生若怕味道熏染了,不妨多开窗晾一晾。”
沐风先生一瞪眼:“你倒还振振有词,暗讽老朽昏聩?那且说说你那个什么狗臭倒灶的桑蚕税是怎么回事?”
姜秀润坦然道“世人皆以为设税乃是剥削民众,肥厚国库,却忘了这税也有引导民众不至于偏颇太过逐利,而伤害国家根本之意……学生以为,什么时候学生看周易昏了头,要抽取百姓的稻田税来盖土地庙,先生再跟学生我恩断义绝也不迟?”
事关国事,姜秀润当然说得不会那么详细。
可是沐风先生也并非昏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