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担忧地站在她一旁,没忍住又问了一遍:“小姐,可是王妃跟您说了什么?”
赵娉婷这次回应她了。她抬起眸子,望着暗沉多日的天空,喃喃道:“她说的对。”
白荷更是听得一头雾水,她也不好再问一遍,便噤了声,垂首站在一旁。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隐约有河青的声音传来:“殿下,您病还没好全,才刚歇息一会儿,怎么又要去看王妃了”
河青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似乎并没有人回应他。
不久,隔着连廊和小花园,赵娉婷看到赵长宴披着单薄的月白色的长衫,正往江清苑走去。
他病了多日,在这样寒冷的日子,竟只着了一件外衫。冷风吹起,他的衣衫翻飞,底下的身子,越发瘦削孤直。
赵娉婷望着,方才苏雾的计划便响在了耳畔。
她攥紧手指,下定了决心。
于是,她迎着风,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哭声虽然不高,但在风声中格外明显。
河青追赶赵长宴的脚步一顿,疑惑地望着连廊:“殿下,似乎有人在哭。”
赵长宴望了一眼。
这时,赵娉婷哭得梨花带雨,从美人靠上站了起来。
“是大小姐。”河青惊讶道,“小姐,您不是守在王妃身边吗,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在这里哭?”
赵娉婷擦干眼底的泪水,泪眼婆娑地望着赵长宴:“兄长,嫂嫂她嫂嫂她”
赵长宴原本行走的脚步,在听到她提到苏雾时,忽然顿了下来。
“她怎么了。”
赵娉婷沿着连廊,踉跄地踏着花园的小径,呜呜咽咽地走到他身旁,才咬着唇畔,艰难道:“嫂嫂,嫂嫂她方才吐血了!”
她边说边落泪,语气十分惶惑:“嫂嫂吐了好多血,她,她她怕是要不行了!”
赵长宴瞳孔骤缩,转身往江清苑疾去。
苏雾已经和云桃通了气,主仆二人刚染红旧衣,就听到外面传来赵娉婷的哭泣声,还有赵长宴的脚步声。
她没想到赵娉婷动作这么快,急忙将旧衣扔在一旁,躺了下去。
云桃这几日早已经习惯了苏雾的神神秘秘,她心思简单,又惯来听话,虽然不知道苏雾做这些事的缘由,但仍旧尽职尽责地扮演好。
于是,她帮苏雾放下帷帐后,便抱着落满“鲜血”的衣裙,哭哭啼啼地往外走。
一出门,刚巧遇见前来的赵长宴。
赵长宴的目光落在那满是“鲜血”的旧衣上,脸色一白,快步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河青惊吓的喊叫:“王妃怎么吐了这么多的血,可有喊大夫?”
云桃擦着眼泪摇头:“王妃说她要死了,请大夫也是于事无补。”
赵长宴站在苏雾的床榻前,听到云桃的话,晦暗的眼底,终于闪过慌乱。
他撩开了垂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