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轻,太过聪明,恰恰好窥见了他的心事。
“他知道该怎么办,”阮轻低声说,“由他去吧。”
双双说:“嗯,他知道分寸。”
没多久,陈远煮了碗面端上来,面汤朴素,里面放了个鸡蛋,还有些酥肉,洒了些葱花。
阮轻道了谢,忙问他:“陈掌柜,你可知道这两年,我之前那些朋友们都去哪里了?靳公子在何处?”
陈远叹了口气说:“姑娘先用面吧,具体的陆公子会跟你说。”
阮轻歪头看他,眨眨眼说:“你跟我说岂不是一样?”
陈远抿着唇笑了下,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出神地看着门外,叹道:“姑娘……”
阮轻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屋外,曾经繁荣的北郡街道上,此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风卷起落叶,显得十分萧条。
“姑娘有所不知,如今的天下……与以往是大不相同了,”陈远说,“姑娘的几位朋友,恐怕是各自天涯,各奔前程去了。”
阮轻停下动作,看着他说:“靳公子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陈远一脸讳莫如深,欲言又止。
阮轻心里咯噔一下,放下筷子,忙问:“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陈远抿了抿唇,眼神闪躲。
“轻儿,”陆宴之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她身后,缓缓说,“他没事,你放心。”
听得这话,阮轻才终于松了口气。
陆宴之的话,她一向是信服的。
陈远看着陆宴之,摇摇头,起身说:“陆公子,你们聊,我先去忙。”
陆宴之道:“辛苦了。”
陈远摇摇头,苦笑着说:“比不得您辛苦。”
待陈远离开,阮轻扭过头看了陆宴之一眼,问道:“你还好吗?”
陆宴之弯了弯唇,微微颔首。
“坐着吧,”阮轻说,“怪累的。”
陆宴之依言,在陈远刚才坐的地方坐下来,盲眼看着她,温声说:“你先吃面。”
阮轻低头,很快就吃完了一整碗面,将面汤都喝干净了。
陆宴之静静地看着她,像以前带她去吃酒酿汤圆时一样,唇角挂着笑,什么都不说。
待她吃完面,朝她递出帕子。
阮轻接过,看着他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轻儿,”陆宴之温声说,“云荆,就是靳十四吗?”
阮轻“啊”了下,垂下眼睑,“没错,他原来的名字就叫云荆,他之前失忆过。”
陆宴之点点头,“如此,我尚且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