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稍微有点小,而且不过是最普通的红豆馅,居然要八文钱一个。
春日里吃的第一口青团叫做“尝春”,关鹤谣不由心怀敬意,轻轻咬了一口……
还我八文钱!
倒不是不好吃,只是极其普通,完全不值八文钱。
关鹤谣又生店家的气,又生自己的气,气鼓鼓迈大步出了店。
她抬头看那华丽金边匾额,皱着脸撇撇嘴:“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以她专业的厨娘角度,她可以说出这家糕饼铺十条以上不足,但其实对一般人来讲,并不需要是个厨子才能去评判某种食物。
好不好吃,值不值得,这是最简单最直观的。
店铺内外寥寥无几人,和刚开业那几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大家已经做出了评判。
算了,那冤大头的八文钱就当竞品调研经费了。
这家的销售倒很有想法,可惜品控太垃圾。
关鹤谣最后看一眼那漂亮的展台,惋惜地咂咂嘴,摇着头走了。
她并不知道自她进店吃青团,直到离店的这一番唉声叹气、摇头晃脑,尽数落入铺中一位玉色衣衫的年轻郎君眼中。
*——*——*
关鹤谣远远瞧见掬月还在院子里尽职尽责地放风,刚想调笑她,走近就看清了那哭成花猫的小脸。
“小娘子,要不、要不你再把我卖了吧!我长大了,又和你学了做吃食,说不定……说不定能多卖些银子。”
她抬头巴巴看着关鹤谣,竭力压着语气中的哭腔,一番话说得如慷慨就义一样。
关鹤谣心软成一团,赶紧好好哄了一番。
为了不让她继续胡思乱想,又给了她任务,让她变身扒蒜小妹在门口扒蒜。
谁知一进屋,发现床上坐着的那个也是双目染红,神色恹恹地正看着她。
关鹤谣心中暗叹气,不知道这俩人在家作了什么妖,只先轻声问:“兰家哥哥,中午的药你喝了吗?”
她一提“药”,萧屹开口更加艰难:“掬月说,小娘子没有银钱了。”
他其实更想问女户的事情,但那过于唐突,只能拿现下的问题打掩护。
“确实要揭不开锅了。”关鹤谣笑开。这是事实,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关鹤谣想,这般年轻的郎君,却寄人篱下花着她的钱,怕是心里难堪。
萧屹这样,她心中也不好受,便刻意逗他。“说实话,我看你仪表堂堂,也是好人家的郎君。怎么身上就不戴个玉佩项圈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