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话戛然而止,斩断舌尖。
连着方向盘都失手往左边溜了圈,滑入旁边低速车道。
后面的车一阵鸣笛。
“陆一淮!陆一淮”她却不依不饶哭着叫他的名字。
第一次在十指路口茫然无措不知往哪里走的之南只听到他的声音便热泪涌回,似有无限的委屈从心头往外涌。
她想和他说她大意了,她完了,东西让连胜捡到了怎么办?
可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敢和他说!
记忆却仿佛回到男人教她防身术的时候,他说希望以后再没人那样对她。
她又想起故意当着他的面和江廷做爱,逼得他黑化强迫又停止在她的眼泪里。
她对他足够的坏,他却在几近失控里永远保留一分理智。
明明他也有讨厌烦人的时候,可陆一淮已经是她生命里出现过最好的人了。
电话里仍在叠声问她怎么了,在哪,显然是被她第一次哭成这样给吓到。
之南哽咽着:“我迷路了怎么办,不知道自己在哪。”
她话里一句双关,陆一淮听出表面一层后松了口气:“把定位发给我,我来接你。”
“我不想发。”
以为人不想碰手机,他又说,“那给我描述一下你在哪?”
“我也不想和你说。”
她流着泪无理取闹,“你刚才一打通电话也不问我在哪就凶我,我不想和你说话,我也不会给你发定位!”
这样耍混是之南这辈子第一次,过去的她没资格,在江廷身边耍赖都是计算好的,少一分不可爱,多一分太作。
只有此时此刻,在连胜那的恐惧委屈害怕,甚至迷茫,在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时通通开闸而出。
仿佛是他惹得她这样,都该他背锅!都是他让她碰到的连胜。
陆一淮明明该生气,可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哪还气得起来。
抹了圈方向盘后,他舌尖抵着牙,低低地笑了出来:“行!都是我的锅。”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先给我说你在哪,回去咱在搓衣板伺候行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不说!”
“知道上海人贩子有多少吗?专拐卖你这种晚上孤身在外,又漂亮惹眼的小姑娘。”
“我不信。”
“别不信啊,前两天陆家嘴就有一起,就是和男朋友赌气不回电话,结果被骗到——”
“你骗小孩呢。”
你不就是就是小孩吗?惹人挂心的小娃娃。
陆一淮心说。
他正头疼无计可施呢,听她那头嘟囔一句:“除非你叫我一声姐,我就告诉你。”
“林之南!”
陆一淮听后,鼻腔重重哼出一口气。
后视镜里,男人那张俊脸有些难看一言难尽。
他还要脸,叫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丫头片子姐姐?传出去那群人得笑掉大牙。
“不喊算了。”她赌气,“那我今晚不回去,就住外面。”
对峙。无言且气闷的对峙。
自然是陆一淮先败下阵,道:“姐,姐姐,行了吧。”
听筒里,他若有若无咬了下牙的声音莫名清楚。
把人气成这样,之南就开心了,扭过头去找了找标志,也不作妖,一清二楚而出地表述出来。
某个六星级大酒店的名字。
陆一淮也早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就是在寻他开心呢,就想惹他生气吵架。
只是自己的丫头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
他正要让人别站马路边,不安全。听筒却传来两声滴滴,很熟悉的声音。
“南南,是不是手机快没电了?”
她低低地“嗯”了声。
“去酒店大门口边上等我,那地亮堂。”担心待会关机找不到人,陆一淮说,“把手机先关了,我马上就来接你。”
之南也不和人唱反调了,乖乖走到酒店大门口,正要挂断电话。
那边传来男人温暖慵懒的声音:“抬头往左边瞧,那里有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之南循声抬头,果不其然天边一颗寒星,周遭都是深蓝色的如烟迷雾,就它穿透了重重障碍跃入她眼里。
“那是我的幸运星,在部队野外生存时曾经三次靠它化险为夷,有此在丛林里碰到瘴气就是通过指南针想向它的位置,才能走出去。”
刚驱车穿梭过高架桥的男人也能看到这颗星星,不过在他右侧。
想象在不过几公里的地方她也在看,有那么一刻,陆一淮的心就满满当当。#9427ònɡnαnsんú.#8573òм(dongnanshu.com)
他话里难掩痞意和豪气:“现在小爷忍痛送你了,从今天开始那只是你一个人幸运星。”
之南心里一动,酸酸的。听筒里他像是在承诺,“对着它数五百个数,陆一淮就能出现在你面前,一辈子都如此。”
电话已然挂断,只留余温在之南耳边晕开。
她仰头望着天边那颗孤零零的星星,世界灰暗如旧,哪里皆不堪,就它锲而不舍地发着光,年年岁岁月月皆如此。
看着看着她眼泪潸然滑落。
有侍应生在门边接待客人,几辆黑色豪车停驻旁边之南也没管,透过湿雾迷离的眼那颗星星坠入她眼里成了温暖。
直到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黑色阴影将她头顶的光遮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传来。
她扭头望去,男人眉头微蹙,眼眸深深,像是要看进她心里。
“哭什么?”江廷问,“怎么就一个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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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四个男主相遇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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