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姑娘会一生无忧,荣华富贵,可又后宫有了许贵妃,太子走了错路,等牧原知道消息时他的姑娘已经进了冷宫。
牧原在边疆渐渐有了势力,却一直不曾忘了关注东临,两人再见时,看着身着华服却依旧掩不住面上憔悴的姑娘,牧原想带她走,可姑娘拒绝了,她不愿。
“牧先生这是怎么了?”
见牧原在两桌客人之间愣愣的站住,离的近的人互相看了看,出声道:“牧先生,您是不是醉了?”
确实,有些人醉了就是这样子,也不耍酒疯也不怎样,就直直的站着,一言不发,在场的人没见过牧原醉酒后的样子,说不出个什么来。
“嗯?”幸而牧原听见声音就清醒了,“抱歉,在下不胜酒力,脑子里已经有些糊涂了,让几位见笑了。”
“无妨无妨,牧先生今日大喜,饮的多了些,这酒都是好东西,许是后劲大了些,牧先生不如与王上说一声,先回新房去?”
正好牧原心中烦躁着,不想在这里应酬,也就顺水推舟,往夏侯渊那一桌去了。
“兹州的事不必着急,这几日先翻翻往年的记载,务必等心中有数了再……”察觉到有人来了,夏侯渊说到一半的话停下,侧首去看,“牧先生,你这是?”
牧原假装十分难受的皱着眉,“王上,在下饮多了酒,如今头疼的厉害,来与您说一声。”
夏侯渊看着牧原就烦,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与夏侯渊一桌的都是老臣,倒是都沉稳,看出来夏侯渊对牧原有所不满也只当没看见,远些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本就没看清这边的情景,见牧原走了,忙端了酒杯凑上来。
“王上,今日这婚事真是让人羡慕啊,下官有幸见过公主一次,她和牧原两人真乃天作之合。”
“是么?”夏侯渊冷着脸看了一眼满脸殷勤与讨好的官员,吓的对方支吾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什么,最后讪讪的退回了位子上。
“怎么回事?”
与那位官员一桌的人将方才的场景看在眼中,见对方回来,连忙去问。
“我怎么知道,王上脸色难看的很,我入朝的年头短,还没见过王上何时心情这样差过。”被吓到的官员不解,夏侯渊对夏侯素的偏宠是人尽皆知的,谁能想到他会在今天这时候心情不好。
夏侯渊还在,这些官员也不敢多说,一个个脑子转得飞快,面上却说着别的事情。
下人扶着牧原行至新房门口,婆子在外头守在,一起站着还有宫里来的人。
“先生,柳娘娘在里头。”
柳妃?牧原当然知道她,夏侯渊心腹的女儿,将门之后,自幼习武,此前一直随其兄长在营中,才一回来就进了宫。
只是今天这时候宫里的人一直待在新房里恐怕不怎么妥当,牧原正要让人去问问,门却已经从里头开了。
“牧先生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这话说的,难道还要怪自己?牧原心中不畅快,见了什么事情都觉得有人与他作对,脸色又难看了不少。
好在一旁的下人有眼色,回道:“先生不胜酒力,今日大喜多饮了几杯,如今头疼的厉害,便回来歇着,厨房已经煮着醒酒汤了,很快就来。”
新郎回来了,柳妃再继续留着确实不合适,让下人将牧原扶进屋中之后柳妃就往前院去。
女眷的席位与官员的席位隔开,得知夏侯渊在与大臣议事,柳妃回自己的席位,方才走的匆忙,她腹中有些饥饿,想趁着这时候吃些东西。
新房中牧原随口打发了婆子,远远的站着,红盖头还在夏侯素头上罩着。
那年,他的姑娘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等着去宫中?封后大典上,他看见了他的姑娘低头,他知道,那是姑娘害羞了。
或许酒的后劲真的很大,牧原眼前已经有了幻觉,一会是桃花树上笑颜如花的姑娘,一会儿是华服加身母仪天下的东临皇后,一会儿又变成冷宫中冷冷清清的失势之人。
他看见自己对坐在窗前的皇后伸手,皇后抬眼笑着,将手放在他手上,“好啊,我跟你走。”
场景变换,原本的景象消散,凤仪宫被风吹动的幔帐后,皇后推开他,“皇上今日要过来,改日罢。”
皇后以为自己要做什么?自己不过是许久未曾见过她,想抱抱她罢了。
眨眼间眼前又是另一幅画面,皇后靠在他心口,“那许贵妃处处与本宫作对……”
神色迷离恍惚,忽然察觉有异,牧原凭直觉退开,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未完待续)